“於阵,该说你是天真好呢,还是……呵乱臣逆宠。”燕王摇摇头,默不作声地负手站在原地。
完成任务后清理完尸首的侍卫匆匆奔入大殿,跪地禀报,“王上,那些人口风出奇的紧,实在问不出幕后之人。”
“就算不问本王也知道是柳陵干的。柳国竟敢与御灵国勾结,看來那御灵希是闷在国里太久忍不住要出面了。”燕王自说自话。
他所言的御灵希是御灵国的年轻国君,比他略大几岁,却精明能干,相传此人神出鬼沒,拥有鬼谷秘术,既能够呼风唤雨又能够蛊惑人心,实在不宜接近。但说也奇怪,拥有这种能耐的人为何要闭关自守,如今却又派人与柳国合作欲取他性命?
“王上,属下还有一事要报。”
“说。”燕王淡漠地听着侍卫的再报,可随着侍卫低声叙述,他的表情却愈变难看,一时竟是咬牙切齿,捏握的掌力几乎让宽敞的大殿无中生风,“……此话当真?!”
“回王上,这是肖将军派人快马加鞭送來的消息,千真万确。”侍卫身子不住颤抖,生怕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怒之下将他杀死,但是眼看着燕王盛怒时紫衣轻浮,眼神冷漠的模样,太过害怕了,反而寸步不能移动。
“去追芷君的人也这么说?”
“是、是是。”侍卫愈加动摇,几乎shī_jìn地抖动着双腿,肖子配的传话他只报了一半,剩下的话太不确定,怕给王上火上添油索性不说了。
燕王气得身子微微抖了抖,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忽然眼神绝然地拂袖道,“真不该带他來。”
这一拂袖,震去了手中紧握的庞大力量,金殿被震得摇摇晃晃,吓得侍卫伏在地上汗泪交替。
“你。替本王去御灵国走一趟。”
……
似乎大老远就感觉到了这强烈的震感,柳於阵猛然回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说起來那燕王可是带他來散心的,现在变成两人闹别扭了,渔翁得利的可是“别人”啊,此别人专指柳陵。
既然燕王不开心,那今天还是不要去找柳陵了吧?
柳於阵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果然有些迟疑。他是当真不知道燕王在生的什么恶气,他跟柳陵清清白白,虽然被偷亲了几口他沒反抗,不过这个他应该沒看到吧。
呀,不管了,烦死了。在军队哪有这么多时间考虑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他柳於阵难道是女人吗,婆婆妈妈的才不是他的个性。
调头拐弯,柳於阵的目的地仍然是自己的房间。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树后头突然跳出个人來,将他腰后一抱,亲昵地就要将头埋入他的颈窝。
柳於阵正烦躁着呢,心道是那燕王过來求饶认错了,不禁心里美滋滋一乐,“你还知道回來找我?!”说着便使出了擒拿手,将身后的人一个转体翻身肘压,抵到了身前。
居然这么容易就将他给擒住了,这真心是反攻的节奏呀!柳於阵一个劲狂喜,刚想再宣泄几分,却又突然愣住了。
咦?!
他赶紧放开了手,自己按压的那个人竟然不是燕王,而是身材纤弱文质彬彬的柳陵!
艾玛呀,真是越不想见到的人越容易见到,墨菲定律果然不是骗人的!
柳於阵赶忙把他抱起來,刚刚这一出手力度极大,因为燕王体格宽大,力量有十足十的,若不是出重手不可能抵抗他,但柳陵虽然练过武功,可沒有对他防御的心,更何况那么大的力气不晓得会不会让他手臂受伤。
“你沒事吧?”柳於阵关切地问道,不停地替柳陵揉揉很可能受创的手臂。
柳太子半天沒有回应他,那张儒雅秀气的脸蛋略有些阴郁,阴郁得來又十分惊艳好看。
该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太子您偷袭我做什么呢,我还以为是燕王那个混蛋呢!伤着了沒有?您倒是说句话额……”柳於阵素來对女生无力,沒想到竟然也有这么难对付的男生,而且对付还是个太子爷、富二代!细胳膊细腿的,要是伤着哪儿他可赔不起呀。
柳陵就这么阴郁着脸,突然头一抬,便亲上了柳於阵挨得很近的脸。偷袭得手,这位富二代公子才恢复了笑颜,用另一只手环着柳於阵的腰,贴脸就对着他的薄唇深吻起來。
“……太子,您在吻的可是男人。”柳於阵完全不赏脸,抚着柳陵的手改为轻轻一掐,却让疼痛恰到好处,对方不自觉就松开后退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让燕王气得脸都黑了,再让他亲个够估计燕王得杀一片人呢。
“於阵你为何总不让我靠近呢?你以前可是很喜欢我吻你的。”柳陵的声音软软的,十分温柔,在现代肯定得迷倒一大群女人,可柳於阵毕竟不在那个行列。
“是吗?”他声音有些冷淡,“让我看看你的手。”
柳陵微微笑着,抬起手任他摆弄,“你掐我了。是因为他吗?”他把头一侧,目光幽幽地看向后从殿里出來的人。
柳於阵急忙松开了为太子做检查的手,站得如松一般僵直,就好像首长出巡抓住了偷懒的小兵一样心虚。站在那儿的正是傲然挺胸的燕王,他冷眼看着两人的亲昵举动,柳於阵的反击太过细微,不晓得他有沒有看到呢?
完了完了,真是百口莫辩。柳於阵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想说话,又说不出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这么眼看着燕王转身而去,离开他们的视线,柳於阵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