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巨响出现在马车车轮边,那道柔弱的身影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他显然吃痛了,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凉气:“哧溜”地窜入树林,同时捡起地上的石子,毫不犹豫地掷向驾车马匹。被惊吓的马儿顿时嘶鸣,前蹄乱踏,拉车狂奔。
“柳於阵!你竟敢逃?!”车上的人瞪大了眼睛,走出车子站在车辕上,怒视着那道身影离去。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甚至愿意相信那句“依靠我”,只要柳於阵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他可以不计较任何过错,但是这个男人竟然想也不想就逃了!是担心被发现跟柳陵的秘密呢?还是在怕他呢。
於阵早就窜出老远看不到燕滕华身影了,就算他现在实力再弱,在马儿狂奔下他还是能很快远离燕滕华的。
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自言自语地笑道:“谁要跟你一起走啊!笨蛋。这几天被你占便宜还少么,老子受够了,再不要大白天的发什么春梦了,见鬼去吧你们。”
转身迅速朝着刚才那斗笠男的去向追去,他的感觉总是最敏锐的,要追踪一个人的去向根本不成问题,问题是他追不追得上,追上了之后能不能把马抢到手。这个时候要是鬼泣在身边肯定可靠多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跟燕王回去肯定也是被禁锢的下场,倒不如自己出去寻找芷君,把他的“安全感”快点还给他比较好。
哎呀,最重要的是自从跟燕王一起走之后,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好奇怪,从他说着各种各样好听的许诺开始,自己就好像落入了他的圈套,这对于敏感如雷达的猎鹰而言是多么可怕的结果。他不要,必须,立即马上离开那个人。
伤口又流血了,竟然有点麻痹的感觉。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猛然察觉到自己被人监视了,他是靠直觉做事的人,发觉那双带着深深恨意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他立即跳开几步,迅疾离开刚才站的的位置,但是并没有受到攻击。
“谁?!躲躲藏藏的算什么事。”稀疏的林子里并没有任何回应,这些比手臂还要细的树木背后,按理是不可能藏人的,难道是他的错觉?不,猎鹰从不会出错。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他身边的那棵树上突然有个人倒挂而下,长发扫过他的面颊,把他吓了一跳,习惯性立即回收反击,但是没想到那黑色衣裳的人行动如此迅速,他这连大脑思考都没做的攻击竟然扫了个空,只见那人如蝙蝠般灵活,却又拥有着惊人的韧性,躲过他的攻击后又将上半身垂下来。
於阵惊讶未定,离他远远的,寻目望去这人倒很是眼熟。
只见黑衣男人从宽大的黑袍中取出一把镶玉折扇,轻轻掩面,眉色杀气展露无遗:“柳於阵。本教主不管你逃到哪里去,请离御灵国,不,离小柒远远的,本教主在这里严重地警告你,可没有下一次了。”
哦?原来是万魔教的教主万洵夜啊。
於阵顿时安心了几分,不是燕滕华或者柳陵的话他就没有多少敌意。唯独万洵夜那双狭长的黑色眼睛跟燕滕华一样吓人。虽然他笑眯眯的,杀气却毫不避于燕滕华。
於阵摊手道:“原来你是来监视我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他。”
“那也不行。刚才从你们身边走过的那个人很危险,他已经派人来找你了,快点离开这里。”
“来找我?”
还没跟洵夜说上两句话,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寒意向他们袭来,倒不是洵夜说的那个人,而是跟着柳於阵从马车上跳下来,展开轻功立即跟上来的某个人。
洵夜摇摇折扇,笑靥如花:“小子,我劝你还是快逃吧!你把他激怒了,可是要没命的。”
洵夜话还没有说完,柳於阵已经立即开跑,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腿脚无力,根本跑不了多远,要不是刚才万洵夜阻拦他,他应该能逃到更远的地方去。
诶呀,怎么想都觉得很悲剧啊。
要我回去被你软禁起来当宠?做梦吧!柳丞相你这该死的容易动摇的心能不能安分一点,只要不看那人的眼睛,他还是可以很冷静的嘛。
凭燕滕华的脚力要追上柳於阵完全不是问题,敲破他的脑袋他也不会相信柳於阵竟然真敢逃,呵,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柳於阵更可爱了不是么。
逃不出去了!燕王追上来了!
柳於阵急刹猛转,决定一招放倒燕滕华再开跑,如果真的打不过,那还是死了算了。
他也很爱惜自己的性命,但不代表他愿意在别人胯下屈辱。他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都给了男人,这足够他生一辈子闷气的了,要不是帮燕滕华挡刀缓冲了几分心情,他才不愿意跟这个人面对面。
可就在他要出手死扛的时候,燕滕华突然冷冷朝他说道:“你站住。”
这片林子好生寂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来监视他不要逃走的人多得很,能帮他的却一个也没有。
柳於阵低着头不去看燕滕华的脸,他总觉得一看那人的脸,柳丞相的心就会动摇:“想抓我回去?没门。我可没有要你救我。芷君的消息你也得到了,我并没有骗你。互不相欠,你倒还追着我,这很不成道理吧?”
“看着我。”燕王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巨大的石子沉入了柳於阵的心海。
该死,心中又泛起了奇怪的波澜,为什么这么动摇。不是柳丞相的问题,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动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