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桂小柒暴走,在宫里大开杀戒,最后是为保护茗歌而被炸伤的乱臣逆宠。
柳於阵曾说,不论火药多么厉害,在这个时代火药杀伤力不会很大,顶多只有一小撮火引,能炸死一头牛,但像桂小柒这样身手敏捷又防御性很强的人來说,被炸得重伤难治的可能性很小,只能说,当时宫里有人攻击他了,而且不好对付。
这事万洵夜沒有给他解释,茗歌又吓得不知如何作答,既然她不答,他也就懒得见她。
谁知道最近是吹的什么风让她想來赎罪了,当然最可能的就是因为他杀尽忤逆他的人,这事叫她知道什么是害怕。
本想退了朝去御花园吹吹风,才一出殿便看见那个女人又跪在地上等着他,不声不响地杵在那儿。
“你想好了吗?要回洛月国还是留下來?”燕王冷冰冰地问道。
茗歌脸色惨白,本是倾城华容,如今给折腾得憔悴失色。她在侍女的帮助下站起身來,抬起猫儿般圆圆的黑眸,“王上……茗歌自知愚笨浅薄,背着王上胡作非为,是王上宽宏大量不计茗歌过错。是那柳於阵他……”茗歌紧紧咬唇,她知道在燕王眼里柳於阵有多么重要,却有话非说不可。
燕王突然來了兴趣,跟柳於阵有关系的事他都有兴趣,他遣退下人,朝茗歌伸出了手去,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容许反驳,高傲霸道如他,总让人感到恐惧。“柳於阵又怎么了?茗儿应该晓得,本王最近杀的人都是跟丞相‘有关’的人。”
茗歌纤细的身子狠狠一抖,几乎要把那樱桃小唇咬出血來,她娇滴滴的脸蛋上流露出既害怕又愤怒的神色來。
“茗歌无意中伤柳丞相,如果可以,茗歌甚至不想与王上说上片言只语。但是,但是柳丞相他背叛茗歌就罢了,是他们,是他们!”趁着周围无人,她豁出去了,也不管那些话会招來燕王怎样的对待,对她而言,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竟然也只有燕王了。
“他们?事发的时候柳丞相根本不可能回宫。‘他们’是指谁?”燕王不怒不愠,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话。
“茗歌并不知他名字,只知他打着丞相的旗号,茗歌与丞相约定过的事他都了如指掌,必是丞相刻意安排的。是他让茗歌给桂公子喂毒,让茗歌在庭院撒下药种。可是他们……他们竟然背信弃义,杀了茗歌的兄长,他……”
燕王随手从藤曼上折的发髻上,抚着她的脸颊道,“茗儿,你所说的话本王实在不能深信,再者,你兄长跑到大燕來是何用意,你心里可明白?呵,自作自受的事情是希望本王怎样帮你呢?”
“茗歌不是要你帮助!茗歌是要你看清楚柳於阵那个人!”
“本王看得很清楚,由里到外的。”燕王不好对她解释柳於阵的身份,不过茗歌既然这么主动为他揭发过去柳丞相的行径,他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好印象。“被你伤害的桂公子若是无法得到医治,茗儿,你的性命本王无法担保。”
茗歌脸色由白转黑,小手已经拉紧了燕王的衣袖,“茗歌招,茗歌什么都招,但请王上不要将茗歌交给那个人!求您了。”
“万洵夜若要你去,本王可真的不敢拒绝,你就好好祈祷他平安无事吧。”
“您真的不想知道吗?即使、桂公子告诉茗歌,入宫偷袭的那个人可能会伤害到柳丞相?”
“你说什么?”
“如果王上不将茗歌交出去,茗歌愿意为你冒险。”
燕王深深皱起眉头來,她所说的事正是他近來最最担忧的,柳於阵非要呆在柳国寻找第三方,然而这个无名帮派看起來來头不小,火药储备精良不说,在各国的行动更是雷厉风行,手段恶劣,利用了茗歌却还杀了她的兄长,这种完全不计后果的挑衅绝不是针对任何国家,他们只是单纯喜欢作乱。
这样下去柳於阵肯定会有危险。
他虽然这么考虑过,可既然柳於阵那么坚持,那就把他寄放柳国,那个前提是他知道柳陵必然不会伤害他。那如果柳陵知道柳於阵不是他的柳丞相,如果茗歌说的那个人要对柳於阵下手,那远在大燕的他要如何保护他?
茗歌一句话引起了燕王沉重的不安,值得一试,茗歌本來就是他利用的棋子。
“你能让我接近那个人?”
“能。”茗歌正色厉声,“但你要让我做上皇后的位置,我才能帮你。”
“哦?”燕王反反复复窥探茗歌的想法,他实在摸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若是柳於阵在,或许他的直觉能更帮得上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使臣带着从大秦国來的信叩请觐见。
燕王沒有让茗歌回避,只见那人身穿大秦国的服饰,说是带來了信,实际却是口信。
本就口说无凭,而且这人开口只道出两个字來。。“约见。”
燕王瞬间面如土色,好像雷雨将至,吓人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大秦国、可是在开本王的玩笑?若是有埋伏等着本王去踩,那本王真真是羊入虎口任由宰割啊,呵,这等可笑之事,也算是秦王的答复?”燕王低沉着声音,阴冷的笑容中夹杂着嘲讽。
使臣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当面见到却还是被吓得湿透了后背,“燕王殿下,秦王的意思并非找日子找地点见面,秦王此时正带精兵在赶往大燕国的路上,人数不超五十,燕王殿下大可放心。同时秦王请您报上小队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