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看到卫洛手中的那枚枫叶,眼睛都快烧红了,而卫洛那句‘我想让娘娘帮我查一下写这个的人是谁?”的话也在莫言耳根子旁边无限放大……放大……
阿秋在后面小声着急的说道:“公主,那好像是——那如果——岂不是——”
莫言握住拳头,贝齿咬住略显苍白的唇瓣,在卫洛递出枫叶前起身,用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父皇,儿臣有个事情想要现在宣布,望父皇恩准!”
皇上愣了一下,“哦?言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姚妃不满的倾斜眼角,嘟囔:“真是不懂规矩,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关节上说!”
莫言深吸一口气,走到场中央跪下,说:“儿臣不久前已拜国师了无尘为师,望父皇恩准儿臣成为楚国的女祭司!”话音刚落,无疑在宴会上投了一个平地惊雷——
“没想到莫言公主年纪轻轻居然想不开,竟想去当女祭司!”
“听说她违背圣上旨意,逃了婚,以后又有那家人肯要她,当个女祭司肯定是最好的退路咯!”
“不过这当了女祭司,地位自不可于同日相比。”
“你以为那玩意儿就那么好当,万一有个什么,一不小心就能万劫不复!”
皇上咳了几声,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死死盯着莫言,说:“莫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袅娜在旁边干笑了两声,试图打园腔,说:“皇上,莫言还小不懂世故,刚才的话没准是——”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姚妃在一旁挑眉说道。
“够了!”皇上喝住她们,问着莫言道:“你想清楚了吗?”
莫言垂眸,沉静的答道:“儿臣很清楚!”
皇上深吸一口气,转头向喝得醉眼朦胧的了无尘,问道:“国师,可有此事?”
莫言轻轻地咬着唇看着了无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禀陛下……咯……是真的!”说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众人看着他的醉像不由得一阵发笑,只有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发青。
他挥了挥明黄的袖袍,道:“寡人恩准!即日起,公主莫言成为东楚女祭司,可参朝议政,一生不得嫁娶!”
莫言跪下去,道:“儿臣必定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保东楚国泰民安!”
皇上哼了一声,对着身旁小李子说道:“寡人累了,起驾回宫!”
“遮——”小李子扫了一下手里的拂尘,高声喊道,“陛下——起驾回宫!”
众人跪下来,齐声说道:“恭送陛下!”
“皇上找微臣所为何事?”了无尘摇摇晃晃地站在皇上的行宫中。
皇上眯了眯眼,道:“你不知道?无尘,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你还跟寡人装糊涂!”
了无尘笑嘻嘻的说道:“微臣不明白。”
皇上气结,道:“你给寡人装糊涂是吧!好!寡人就给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六宫中一直都有寡人的眼线,你自十年前便闭关,而莫言从小到大几乎没见过你,唯一几次的交谈也是在她回到王宫后,那么,请问,她又是什么时候跟你拜的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合起来骗寡人!”
了无尘打开酒囊,一饮而尽,罢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皇上指着他,气得直拍桌子,“了无尘!我再跟你说话呢!”
了无尘笑了笑,答道:“我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呀!”无辜的神情直叫皇上拍脑门。了无尘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莫言很像宛如!”
皇上愣了一愣,回忆道:“是啊,莫言很像宛如,每次看见她,我都好害怕,害怕那就是宛如,害怕看见她薄凉的神情,忧郁的眉眼!说到底我还是把她辜负了!”
了无尘看着皇上说道:“莫言的性子比起宛如来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注定不属于这皇宫!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宛如的女儿来重蹈宛如的覆辙?你以为你冷落莫言,就可以让她平安,虽然你的探子能看得了一时,但是总有疏忽的时候吧!”
了无尘顿了顿,又说道:“也许,她在监天寺中可以活的更洒脱一些,更自在一些。”
良久,皇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无尘,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看得最清楚的,还是你!”
了无尘苦笑了一下,道:“看清楚了又怎样?看透红尘又怎样?到头来,看不透的还是自己!”
皇上看着依然别在了无尘腰上的香囊,问道:“怎么,还是忘不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
了无尘摇摇头,道:“人总是在失去时才知美好!当初的越不在乎,如今便越痛苦!皇上,微臣累了,先告退了!”待他退至门口,皇上才幽幽的说道:“无尘,替我好好照顾莫言!”
夜风吹起了无尘额前的发,露出下面清奇的眉眼,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囊,道:“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