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提督扫了一眼亦难和脸色唰地一下变白清妍,嘲讽地问道:“亦难师父,还请恕在下冒昧,请问这女子和您是什么关系?”
亦难淡淡地说道:“她是亦难的朋友。”
“朋友?”王提督不屑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说道,“亦难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出家之人是忌荤忌腥的吗?”
亦难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有朋友来过。”
王提督步步紧逼,“那他们现在人呢?”
亦难说道:“走了。”
王提督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亦难师父,我敬你是个出家人,也很感激你治好了家母,但是我也不会徇私枉法。”他看着清妍,冷冷地说道,“根据仵作的供词,慧痴大师死于中毒,而且至今未查清到底是谁下的手!”
“你们察不清楚是你们的事情!”清妍呵呵两声,讥笑道:“他死于中毒,干我什么事情!你们莫非,想拿我去抵罪,好去邀功?”
王提督看着清妍‘挑衅’的神色,冷冷说道:“可是我这条猎犬闻过尸体气味后,我们挨家挨户地寻找可疑的凶手,那还请小姐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你所在的院子,又是你这个人呢,青儿姑娘?”他来回地走上两步,说道,“而且,有人证说当晚看见一个黑衣女子曾经出现在慧痴大师的房间里。【92ks. 】
“真是好笑,黑衣女子?这寺中来上香的女眷又何其是我一个,凭什么就怀疑到我身上?”清妍眼波流转,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既然你那么相信你那条狗,何不自己亲自去问问它呢?没准它会看在你和他那么亲密的份上,告诉你为什么!”
话一出,在场的除了面色铁青的王提督,其余人都忍俊不禁。
王提督深吸了一口气,冷笑说道:“好个能说会道的女子,把你关进刑部大牢用上酷刑,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
两人上前抓住清妍的胳膊,清妍嗤笑,说道:“原来你们刑部判案都是屈打成招啊?”
王提督不再理会她的叫嚣,只是对抓住清妍胳膊的两个捕头说道:“带到大堂,本提督要亲自审问这个女子!”
亦难看着王提督的眼睛,说道:“提督大人,小僧可以担保青儿姑娘不是凶手!”
王提督叹了口气,说道:“亦难师父,那请问你凭什么为她担保?你口口声声称她为青儿姑娘,可你知道她到底是谁,家住何处?”
亦难张了张口,但发现确实答不出来。
“年轻人,一时心性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万万不可行差踏错,误入歧途!亦难师父,你是出家人,更应该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王提督像是看懂了什么一般对亦难说道,然后他不再看亦难只是对手下的人说道:“就算她不是凶手,那也一定跟凶手有着莫大联系,给我把她带走!”
亦难拳头越捏越紧,眉间是凝重的倔强,不再说话。
清妍被身后两个捕快压着一直低着头向前走着,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总会没事的,又或者只是因为低着头就可以看不见亦难脸上的表情,深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疑惑,让他对自己的信任崩塌。
亦难看着清妍低着头向前走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向自己解释一句。她黑长的发摇曳在腰间,浅绿色的裙角飞扬,嘴角总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嘲讽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跟上前去。
临时在华安寺烧香拜佛的大殿里支起的书台,十几个捕快站成两列各自站到一旁,手拿五尺长的棒仗。寺中只剩下方丈慧行是‘慧’字辈的大师,但是如今又昏迷不醒,寺中的僧人都乱成一锅粥,围挤在门口对着跪在地上的清妍指指点点。而亦难手拿着一串佛珠站在最里面,剑眉紧皱。
王提督拿起惊堂木一拍,发出刺耳的声音,说道:“肃静!”果然,大殿外僧人们议论的声音减少了很多,几乎鸦雀无声。
王提督面无表情地又是一拍,身旁有师爷喊道:“升堂——”
两边的捕快拿着手中的棒仗不停地敲打着光滑的地面,嘴里低声喊道:“威武——”
王提督面无表情地问道:“民女青儿,可知罪?”
清妍被缚着双手但是仍旧冷笑,说道:“敢问大人,民女何罪之有?”
王提督说道:“毒害华安寺主持慧痴,还敢狡辩!”话一出,殿外一片哗然。
清妍不屑地说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王提督哼了一声,说道:“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第一:猎狗闻过慧痴尸体气味,何人未选却独独选中了你!第二:证人亦空在慧痴被害当晚曾看见身穿黑裙的女子进入慧痴房间!我现在甚至怀疑华安寺中有几名僧人消失跟你这个妖女也有关系!”
清妍毫不退让地说道:“这寺中上香的女子何其多,凭什么就说我是谋害慧痴的凶手?我凭什么要谋害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出家之人,那请问大人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又是如何谋害了他?大人口口声声称我妖女,我若真的是妖女,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这时有个捕快捧着一个包袱快速地走到王提督身边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