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征求着问道：“越王派了人来接美人，美人可是要跟着他们走？”
皎颜冷下脸，眼神如冰地看着她。【９２ks. 】绿蕊被她看得发毛，只听她冷冷地问道：“你到底还打算瞒我多久？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绿蕊咬着嘴巴只是摇头，不敢说漏一句。
皎颜往后踉跄地倒退了一大步，撞在桌子上，她闭上眼睛，然后平静地说道：“绿蕊，现在我求你，带我去找他！至少，我想去送他一程！”
绿蕊哭出声来，不住地点头说道：“好，好，美人，我带你去找他，我带你去找他！”
绿蕊扶着皎颜上了马车，然后对驾车的马夫命令说道：“去梧桐宫！”而君上此时也是在梧桐宫的，马夫自是没有什么异议。
随车的侍婢看着皎颜的脸色不太好，便找些事情来说：“美人如今可是我们越国的大功臣，君上能如此顺利地打败楚王可是多亏了美人！”
绿蕊白着一张脸，呵斥她道：“住嘴！”
皎颜手轻轻一抬，示意没有什么，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那侍婢，说：“姑娘还知道什么，尽管一一道来。”不管一边的绿蕊的脸色有多么的差劲。
侍婢迟疑了一下，复而又说道：“……那楚王自知大势已去，便自己点燃了帷帐，然后自刎于梧桐宫！那大火已经烧了竟有一天多了还是没有熄灭……”
皎颜的脸上一直是微笑的表情，听着侍婢絮絮的话语，看得身边的绿蕊一阵发毛。
“姑娘，到了！”马车外的车夫扬声提醒她们说道。
绿蕊担心地看着皎颜捏着衣角泛白的手指，唤道：“美人，如果不想看的话就别去了，我想他……他不想让你看见这一幕的。”
皎颜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身出了马车。
成千的士兵黑压压地包围在那里，形成一个圈动也不动。而越王被人簇拥着站在里面，脸上的表情被狰狞的火光倒映着反而看不清楚了。
而那座举世闻名的宫殿就在大火不断地吞噬中逐渐剩下断壁残垣，冲天的火光不停地舔噬着，撕咬着天际，如同毒蛇的芯子。而皎颜看着梧桐宫外的冲天大火表情依旧是淡淡地微笑，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微微仰起头，看向仿佛被火光染成艳霞色的天空。身影单薄，青丝飞舞，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给世人的感觉仿佛就如谪仙，欲飞成蝶。
“皎颜。”樊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却不敢走上前来。
听到他的声音，皎颜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多年未见的他。瘦削的下巴，青色的胡茬，深邃而憔悴的桃花眼，看得出来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恍惚中，仿佛看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樊清，那个温润如玉，心怀家国天下的少年。
她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走下车来，走到他的面前唤道：“樊大哥。”
樊清愣住了，随即桃花眼中是欣喜若狂的激动，问道：“皎颜，还记得我临走前问你的问题吗？”
他日越军重返之时，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你，愿不愿意等我？
但是即使如今的樊清依旧是当年的樊清，可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她了。
皎颜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看着他问道：“这里人太多了，樊大哥能不能带我进去？我想去看看他，就一眼。”
樊清温润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皎颜的话中的含义并不过分，但他的心头依旧有隐隐的不安。但只迟疑了一下，随即他顿顿地说道：“好。”
因为樊清的身份，所以皎颜很顺利地经过越军进入了最里圈，当然同在最里层的越王也看见了他们。越王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认哪怕多年过去，她的美丽不增反减。
快要走进越王的时候，皎颜轻声对樊清说道：“樊大哥，我的大氅落在了马车上，你能为我去取一趟吧，我现在感觉很冷。”
樊清想也不想地说道：“好，你等我！”然后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在原路返回。
越王眯了眯眼睛，看着皎颜身上披着的樊清的大衣觉得甚是碍眼，他平静地说道：“楚王祁渊纵火于梧桐宫，向楚国的列祖列宗自刎谢罪。”他看了一眼皎颜依旧平静的面容，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你就没有一点伤心的感觉？”
见皎颜直直地看着大火冲天的方向不说话的模样，越王有叹息了一口气，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楚王托绿蕊告诉寡人的话？”
皎颜终于看向他，问道：“什么话？”
越王笑，说道：“寡人还以为你不会再和寡人说话了！”见皎颜的眼中有一丝不耐，越王转而看向火光，说道，“他说，他输给的人不是寡人，输给的人是你。”
皎颜紧抿着唇，手紧握着裙角，不想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然后她说道：“君上纵然忍辱负重赢得了这场战争，但是利用美人一计到底堵不了天下众人的口，挡不住史书百官的口。君上不会允许当初入楚的八名越女的存在甚至牵涉到的一兵一卒，难道不是吗？”话说到最后，她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越王。
越王看着她质问的眼神，忽然笑出声来，说道：“你猜的不错，在这个世上知道的越多，命就越短。君王的秘密更是如此。”
皎颜看着他也是笑得梨涡浅浅，说道：“我会成全君上，也请君上成全于我。”
越王苦涩地笑着，然后摇摇头，说道：“可惜、可惜。”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