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呵!我知道的 ,但还是要谢谢你!”偏过头,露出灿烂的笑脸,说,“哦,对了,你赶快把药敷了吧!还有就是,我叫莫言。”说完,他扬起一抹笑,如同田野里不起眼却也顽强的麦芒。
……
入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莫言抱膝坐在生起的火堆旁,火苗映得周围一片明亮。莫言从随身的布搭里拿出一个木埙,吹去里外的尘埃。她用手托起埙,慢慢吹了起来,属于埙独特的音色夹杂着雨声,交织在着浓浓的夜色之中。
那人听到乐声后,睁眼向莫言这边望来,眸的颜色比着夜色还要浓上几分。
大概是好奇莫言一个女孩子家被人追杀又如此淡定地和他‘在一起’,那人不经开口问道:“你没有家人吗?”
埙声戛然而止,莫言将埙置在手心里,头轻靠柱子,“怎么会没有。”
“那你是偷跑出来的?”
莫言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的那个家有好像就跟没有一样!处处都是勾心斗角的!每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很淡漠。没有亲情,没有关怀,就好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罐子,随时都会把人给闷死 所以就不想在那儿待了!”
顿了顿,然后她继续说道,“也许我有很多名义上的亲人,只不过他们都不喜欢我!离开家后,自由了很多,开心了很多,但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所以你就费尽心思的去讨好每个人。”那人嗤笑着,下定义的一句话。
也许是吧,莫言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有些不在乎的说道:“你认为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那你呢?”
良久之后,莫言听到一个生硬冷漠的回答,“我没有。”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着木条,火星闪烁,映着两个人同样落寞的侧脸。
埙声清冷忧伤,雨声叮咚缠绵,交织在一起的旋律空灵婉转。那人看着被火光映着的莫言,一直紧绷的下巴微微有点放松。
翌日,莫言将药草放在那人面前,那人看着她那讨好的笑容碍眼得像极了那路旁的狗尾巴草,只听她说道:“救命恩人,我们俩聊聊天吧!哎,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那令他烦心的笑容。
莫言嘟了嘟嘴,郁闷道:“喂,不要那么小气嘛!告诉我你的名字又能怎么样?!又不会死人!我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叫你吧!”
……
“啊,不喜欢这个问题啊!那我换一个,你有喜欢的人吗?”莫言偏头,一点都不介意他的冷漠。
……
“不回答?我当你有了!”
“没有。”像是怕了莫言自顾自的想象,那人终于开口,冷冰冰地回答了两个字。
莫言得意地抿唇,她就不信死缠烂打之下还有不破的墙!看,任你铜墙铁壁,还不是开口了吧!
“那,有喜欢你的人吗?”莫言一点都看不出那人冷峻的外表下青筋的跳动。
“别人都害怕我!”那人缓缓吐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
莫言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啊,我就不怕你啊!对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那人皱眉看着她,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然后冷冷说道:“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莫言还是那副在他看来很是欠扁的笑容,装作了解的样子继续说:“不喜欢被人问问题啊?那换你问我好了!聊天嘛!”
“你知道你在我身边有多危险吗?”那人冷冷地问,好看的眼睛里是冷漠与残忍。
“为什么?”莫言有点结巴,眨着眼睛问道。
“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怕你啊?”莫言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人嗤笑了一声,“你是我第一个烦了我这么多天,我也没杀的人。”
“那,那你杀害的可能都是坏人!”
“也不全是。”他偏过头看着她,眼睛里是危险的冷意,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向上抬起,“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然后他满意地看着莫言瑟瑟发抖的摸样,满意地冷笑出声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耳边终于没有了烦人的聒噪。
莫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里攥着刚采的药草,嘴角的弧度万年不变。 她踢着浅棕色的小短靴,正打算往回赶。
却不想撞见了一群马贼,哦,当然莫言并不知道他们就是百姓所惧怕的,视人命如蝼蚁的专干杀人抢劫放火的土匪。
只不过,地上流淌这的鲜血的不属于他们本身的这个认知使她明白这群人肯定好人!
果然——
“杀了,不许留下一个活口!”一个独眼龙打扮的魁梧大汉对着他手底下的喽啰挥舞着大刀吼道。
马贼领到命令,脸上是兴奋的笑容,冲那些蹲在地上老弱病残走去。当看见一个凶悍的男子用大刀挑起一个孩子抛向空中时,莫言忍不住瑟瑟发抖,然后紧紧捂住长大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双眼睛里是对这个男子的残忍的恐惧与不敢置信。
一时之间,狰狞的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淙淙流淌在这一寸竹林方地之间。
见四周在没有一个被抢的活口,独眼龙心满意足地笑,然后一只脚踩在抢来的珠宝箱上,面目狰狞地说道:“给我放火烧!”
大火熊熊燃起,吞噬着商队被杀之人的尸体。马贼们正准备撤离,这时有一人眼尖,看见莫言葱黄绫棉衣裙的衣角,喊道:“那还有一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