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颜看着一剪梅,坚定的说道:“娘,我要去找樊大哥!”
“不许去!”一剪梅一拍桌子,吼道,“人家不要你了,你又何必去自讨其辱!”
皎颜皱眉道:“不,我要去找他!娘,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带着这个疑惑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大娘!”梓姜扶着快倒下的皎颜,忍不住喊道。
一剪梅看着捂着脸的皎颜,眼睛红红地说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就算他不要你,你还有娘!”她一把拖过皎颜,把她推搡进一个房间,重重的关上门,落锁。
“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哼!”一剪梅说完,霸气地将钥匙往兜里一揣,然后挑起担子去店里去了。
皎颜靠着门滑下来,枯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羟野的话一直回响在她的耳边,
“我们的师傅也就是当朝的甄太师,不希望秋河与一个乡野女子有任何的瓜葛!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秋河的面前!因为,秋河已经答应忘记你!”
皎颜委屈地抱紧膝盖,手里紧紧抓着樊清给她的白玉佩。
他曾说过:
“红颜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所以注定命薄,而皎颜,一定会是开心的,幸福的。因为,我会让那个叫皎颜的姑娘幸福的!”
“美人一笑兮,独见世人痴狂!倾城一舞兮,唯有不见思量!佳人赠玉兮,此情生不敢忘!”
“等我凯旋归来,樊大哥会让君上赐婚,会让那个叫皎颜的姑娘将她的一生都放心地交给我!”
他曾经指诚日月,引喻山河,对天发誓——倘若今生,樊清舍了皎颜,必定孑然一生,永失吾爱!
他怎么可以忘记她,怎么可以!她不相信,如果不亲耳听到他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皎颜头也不抬,目光涣散地看着手中的白玉佩。
梓姜端着饭走进来,看着她的摸样,叹了一口气说:“听你娘说,你已经两天都没吃东西了!”
听见梓姜的声音,皎颜的目光终于聚焦起来。她抬起苍白的脸,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神像一只猫一样懵懂而温顺,看得梓姜和远处站在门外的一剪梅一阵心酸。
梓姜把饭菜放到她面前,说:“如果把自己饿垮了,就没有力气了!”
皎颜不言语,只听到梓姜自顾自说道:
“我后娘擅自给我订了一门亲,没想到,我爹也同意了,三日后男方就要来迎亲!”
“我去看了一眼我未来的相公,觉得还不错,便同意了……”
“皎颜你要吃饭,睡觉,保存体力呀!”
“明日,我再来看你!”
“看你,都几日未洗漱了!脸都跟个小花猫一样,我来给你擦擦!”
她环顾了一下,最后视线停在同样被一剪梅锁起的窗子处,然后笑笑,娉婷起身,离开了房间并在一剪梅的注视下落上了锁。
等到门关上,皎颜张开手心,一块丝绢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她手上。那是梓姜趁给她擦脸的时候迅速塞给她的。
她快速地将丝绢打开,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她凝眉想了想,摸到上面的凹凸处。起身走到窗子前,将丝绢放在阳光底下,透过来的光布下细小的阴翳,原来是标准的蝇头小楷——晚上子时,准备好等我!
皎颜将丝绢藏起,笑笑,然后坐在地上开始吃饭。
“布谷——布谷——”窗外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躺在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皎颜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果然是一身男装的梓姜!
“准备好了吗?”梓姜朝她悄声问道
皎颜欣喜地点点头,悄声说:“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梓姜诡异地朝她一笑,从怀里掏出发簪,开始对窗户一阵倒弄。
“行吗!”皎颜怀疑地问道。
梓姜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一边倒弄一边小声说道:“放心,我这两天都在铁匠铺子里专门拜师学艺,专学撬锁!我都试验过好几回了,这个破锁应该没问题!”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哐当’一声,锁重重地落在草地上。
皎颜急道:“你轻点!如果把我娘吵醒了,我们是吃不了的兜着走!”
梓姜只好轻轻地拉开窗子,皎颜立马将包袱系在身上,踩着板凳颤颤巍巍地爬上了窗子。
“快,把手给我!”梓姜把手伸到皎颜身边,说道。
手掌合十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清脆和嘹亮。皎颜轻盈的一跃,便从窗户上跳到了草地上。
“耶!”俩人双手互拍,庆贺道。
梓姜拉起她,说:“快走吧,如果让你娘察觉到或是让我家里人察觉到,一切都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