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刚下葬后,高青决定服丧七七四十九天再回巨台县。东方语可没错过她看到余红瑶和仇荣时眼里闪现的冷意,在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青儿,叔父跟我说过你跟余丞相之女的纠葛,但现在不是‘讨债’的好时机,反正来日方长,你可不可以暂时避其锋芒,等日后再说?”
高青的神色变幻不定:“我也不光是为了服丧,要知道义父的故去,虽然能瞒住大部分人,但京城里知味居和几个药铺、米铺的掌柜是瞒不住的。为了不造成人心的浮动,我必须去看看,否则恐生变故。再说,现在的京城可是销金窟,我不在这儿开铺子、做生意,简直对不起我自己。”停了一下,微眯双眼:“至于仇荣和余红瑶,当日之辱,我先向他们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东方语还想再劝,高青朝他摆摆手:“我意已决,东方哥哥不必再说,你现在就启程回梁地吧,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不是吗?”
楮昱然拍拍东方语的肩膀:“青儿说的不无道理,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叔父的心血付之东流,对不对?放心,我会看着青儿的。事不宜迟,你早走早好,如果有人认出你,将你和袁家联系起来,会有杀身之祸的。”
见楮昱然也这么说,东方语暗叹口气,掩饰住自己失望又失落的心思,朝高青和楮昱然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青儿、楮叔,保重,后会有期!”
“嗯。一路顺风!”
“好,路上小心!”
东方语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头戴幂篱的南宫睿,勒紧缰绳,轻轻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看着东方语远去的身影半晌,楮昱然才转向高青:“青儿打算这就去京城吗?”
摇摇头,高青幽幽说道:“等义父的‘头七’过了再说。况且。我还要等安伯、颂贤哥和金蛋哥他们呢!”
楮昱然大吃一惊:“你…你在来之前就已经全都计划好了?”
高青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袁天刚的坟塚,在心里暗暗发誓:义父,您放心,青儿一定会帮助梁王的,不成功便成仁!
无声胜有声!高青的不作答等于默认了楮昱然的猜测。他在心里只叹:“老狐狸”后继有人呀!
有余红瑶和仇荣在相国寺,高青干脆在“红枫舞秋”结草庐而居,免得让自己看到他们后。不顾一切地暴起杀人。同时,她让甲二等人去京城监视知味居以及米铺、药铺的几位掌柜,看他们有无异动?仇荣这边,则是令甲一去看看来福还在不在仇荣身边伺候?若是在,静观其变;若是不在,一定要弄清楚他被换掉的原因,如今又身在何方?
四天后,袁安、罗颂贤、苟金蛋、苏忠、重二、重七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红枫舞秋”。他们的到来令高青悲伤的心情开怀不少,但最令她高兴的莫过于一个叫廖瀇的人带给她的惊喜。
原来,高青自从开始做生意。就一直想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消息情报网。但是这个情报网光靠人传递消息,一来速度慢;二来效率低;三来容易出岔子。于是她就想到“飞鸽传书”。但普通的信鸽容易被人射杀,她就决定训鹰。
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她做这件事,然而这次她所救的难民中,这个叫廖瀇的却有一手养鸟、训鸟的绝技,训鹰更是不在话下。“挖掘”出他后。没等高青开口,南宫睿和“黑风”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雏鹰给她,而她也如获至宝地将这两只雏鹰交给了廖瀇。这次廖瀇会跟来,就是向她展示成果来了,怎不叫她喜出望外呢?
第二天是袁天刚的“头七”,高青和悲痛欲绝的袁安、楮昱然以及罗颂贤、苟金蛋等人祭拜过他后,便毅然决然地向京城纵马急驰。因为通过甲一的打探,来福并没有跟在仇荣身边伺候,听说是不小心打碎了仇荣喜欢的一副玉质牌九,让仇荣打了三十板子,撵了出去,至今卧病在床,无钱可医,小命就要不保。高青听后唏嘘不已,想到来福帮了她那么多忙,想到她还欠他一个未了的心愿,说什么她也要救来福一命。
祈山离京城有一百八十多公里,因此高青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天已尽黑,还好城门未关,否则他们还得在城外过夜。高青毕竟还小,连日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伤心袁天刚的过逝,身子哪经受得了连番的颠跛,所以才走到半路,她就已经昏睡过去,也没能见识到京城夜间纸醉金迷、骄奢豪华的一面。
高青的昏睡吓坏了诸人,更是让南宫睿几欲发狂。若不是楮昱然保证她只是因太过劳累昏倒,说不定他们这一行十几人全都成了南宫睿的剑下亡魂。袁安是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们从广安门入城,径直去了吉祥胡同的一个两进四合院。
进了正房,南宫睿牢牢地将高青护在怀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令袁安、罗颂贤、苟金蛋等人大气也不敢喘。楮昱然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吞了口口水轻声说道:“你…你得让我仔细给青儿号号脉,不然我怎么知道该开什么方子,给她喝什么药呢?”
南宫睿冷冷地盯了楮昱然半晌,才轻轻的、慢慢的抽出高青的手递给他。楮昱然暗松口气,稳了稳心神,给高青把起脉来。一刻钟后,他朝一眨也不眨看着他动作的南宫睿说道:“青儿是太累了,又有些水土不服,只要将养十天半月,她就能恢复过来。我先给她开一副药,是调节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