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逼我们上钩啊……”陈宦看了又看,说道,“按照我的看法,这个诱饵要吃,不但要吃,而且要吃得漂亮。”
“主意最后还是松坡拿,我们就是一旁帮着参谋参谋。”陆尚荣说道,“我们此来是观战的,不是干涉松坡指挥的。大总统一再强调,要尊重临敌将领的指挥权,避免干扰他的作战思路。”
张绍曾问道:“有没有其他的情报来源,比如敌人的电报?上面怎么说?”
孙传芳回答道:“每一份敌人的电报截获后我都一一核实过,上面记载的内容和我们侦察到基本是一致的,甚至于第一天有不一致的地方,过了几天也一致起来了,真是很奇怪的现象。”
“电报上有对这种情况的解释么?”陈宦疑惑地问道,“布尔什维克的领袖托洛茨基据说是一个懂得军事的人,总不见得他放任这些情形不管吧?”
“有,电报上有过这样的询问。”
“布琼尼如何应答的?”
“他说,华军飞机厉害,掌握了制空权,部队如果过于集中,一旦被敌机轰炸,损失非同小可,而且旷野之上遮蔽物甚少,为了避免为我军优势空中火力杀伤,将部队分散布置。”
“这勉强算是一个理由,托洛茨基如何回复的?”
“没有截获相关电文,不过想来应该是默认了,因为后面就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追问。”
众人陷入了沉思,蔡锷开口道:“各位长官,目前的形势很古怪,正如刚才分析得那样,我也是左右为难,下不了决心。不过,今天既然大总统已经将两个中央师划给了我,我心里便有了底气——是诱饵又如何?我们与其在这里反复揣测敌人的意图,还不如直接先把这个诱饵吃下去再说。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否则,一拖两拖,时间不等人,压力更大。”
“也只有破釜沉舟这条路了,是不是刀山火海,还得闯过去看看。”张绍曾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中央师的主力大概何时能抵达?”
“5天左右。”陈宦负责战区间联络,他给出了一个肯定性的答复,“抵达之后的第三天就可以投入使用。”
“也就是说,8天以后就有全部人马。”
“对的,松坡,你想怎么用?”
“分两步走,第一步,先期三个师齐头并进,以铁路为核心,向鄂木斯克方向***,初期速度不必过快,一边观察敌人的针对性动态,一边等待后续中央师的开到。等8天以后,估计已经走过中央路段,敌人有什么计谋,也该使出来了,这个时候就要发挥中央师的机动力和火力,通过里应外合的方式打破敌人的包围圈,进而消灭敌人;如果敌人只是利用这种假象在鄂木斯克附近与我们进行攻防战,则我们求之不得,更好。”
“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陆尚荣击掌叫好。
“各位长官的意见呢?”蔡锷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陈宦、张绍曾和蒋方震等人。
众人都是点头,陈宦多问一句,“打算何时出发?”
“今天夜里就动手。”蔡锷下定决心,“利用部队调动进军的机会,掩护后续部队开进,分两段进击。”
“机要员,传我命令,执行‘屠龙’计划,以今夜12点为战役零点,命令如下。1、今天下午开始,航空兵扩大搜索面,加强对敌情动向的跟踪,轰炸机大队进行袭扰作战,重点攻击鄂木斯克城防与该城以北的交通线,阻止敌人快速撤退;2、3个步兵师相互掩护,交替前进,重火力和辎重通过铁路运输,每天行军不必太快,控制在25公里左右即可;3、全城戒严,闲杂人等一律只进不出,做好对后续部队的保密工作……”
战斗在这一刻已经开始了!人类的战争机器,即将咆哮着,释放他的能量。
中路军的3个师来头也不小,第1师的师长是马瑞风少将,从义军时期开始便是秦时竹的人马,第3师的师长夏天方少将则是中东路抗俄的英雄,第4师师长徐志乾少将,也是义军时期的老人,陆尚荣的大舅子。3个师的基干兵员这几年虽然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中低级别的军官,很多都是巡防营时代的老人,在东北这块土地上,提起俄国毛子就是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开战,倒真是好钢用对了地方。
蔡锷的出击令一下达,鄂木斯克方面就感觉到了压力。
下午开始,飞机一波接着一波地飞来,以前只是例行公事地侦察,现在却变成了轰炸和扫射。不仅鄂木斯克城市里如此,各支部队纷纷报告发现敌人飞机,不但进行肆无忌惮地侦察,而且向我军投弹,扫射,我英勇红军奋起还击,击退了敌人的袭扰……
面对如雪片般飞来的电报,坐镇鄂木斯克的布琼尼不为所动,他对伏罗希洛夫说道:“看来,中国人要动手了。估计他们经过这几天连续的侦查,判定我们没有其他意图,急不可耐地扑过来了。”
伏罗希洛夫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只恨我们没有足够的飞机,不然怎么会轮到敌人如此猖狂?”
“是啊,伏罗希洛夫同志,没有飞机我们很吃亏,敌人可以侦察我们,我们看不到敌人,敌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我们进行轰炸、扫射,我们打不到敌人,敌人可以破坏我们的交通线,破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