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汝带所有人藏于水流南岸。如见得寺内火起,则不可放一人一马过河;如不见寺內火起,则不必现身相助,也自不必理会寺中出来之人。事后在下自当重谢。”
陆士兴点头应诺,带人朝西北奔去。
任天琪四人朝正西飞驰去。
离寺不足两里,果见有一小树林。
任天琪于林前停下,口中一长一短三声哨起。
林中一哨回应,飞出一人,来人躬身施礼,低声道:“在下姜晓,见过驸马爷。”
“免礼,姜大侠此刻身边共有几人?”任天琪道。
“此处共三十四人,其间十名强弓手。此处往西南三里处还有长刀马军两百,西北二里处三百步军,皆随时待命。”姜晓回手往身后一指。
“好,汝先带人在寺正南到寺西北一带布防,视情况而动,不必过早露身。”任天琪抬头瞧瞧夜空。明月高出树头,千里银辉。
“是,是,------在下抖胆问驸马身边几人?是否需得在下再加派些人手?-----在,在下怕-------,”姜晓身负王命,担心王爷交办差事办得不够好,故而犹豫相寻问,倒是未有得其他的念头。
“放肆,汝是小看了本驸马爷的本事不成,还是不放心本驸马爷会有背于王爷?哼,黑水幽灵可从未乞人帮过忙,汝没见过也总该听说过吧!……布防去吧。”
任天琪正心下盘算寺中圆通之为人cao守,已是有意放其一条生路了,忽耳听得姜晓出声,怕被其识破了自己的心事,心下颇为胆怯,故而强装不满,怒喝道。
“黑水幽灵……,在,在在下是有命在身,只是怕,……在下告退。”姜晓闻听全身汗毛悚立,黑水幽灵的传说自是听得传闻太多了。江湖传闻黑水幽灵来去无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视人命如草木粪土;其嗜好征杀,武功又出神入化,从不留活口,手下虽仅有几匹幽灵骑士,却能于战场上为所yu为;征蒙古,救亲王,镇压叛乱早已传遍黑水大漠,世人却从不知其人庐山真面目。今想不到魔头原来竟是征南王之婿,竟是一汉人,闻所未闻,想也不敢想的。难怪征南王爵位屡屡高升,稳如泰山,原来全仗着这位驸马爷啊。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啊,方才还在担心这担心那的,这倒好,却遇上了这大魔头,好在自己未曾有过多的废话,或许尚能保全xing命的。
姜晓吓出一身的冷汗,两腿禁不住的打颤,忙抬头瞧瞧任天琪泛着兰光的冷俊面孔,脊梁一阵阵寒意。
黑鹰见姜晓仍不走,呆着原地不动,手中九环金刀一响,眼一瞪,沉声骂道:“入娘贼,格老子的活腻了不是,大将军的话没听清楚不是?还不快滚,等揍哪?”
姜晓自知是得罪不起这些爷,急忙抱拳躬身后退数步,一转身飞一般没入了林中。
任天琪一声冷笑,手一挥,四人奔正西飞去。
空旷之中,一座宽大的寺庙座落于眼前。
院中依稀可见得前后四排屋子,最北边是一幢高大阁楼。寺墙约有三丈多高。
寺中不见明火,黑隆隆的。借着明亮地月光,还可依稀见得南边有一群人影正在移动,围了上来,那肯定是姜晓等在布防了。
任天琪也没停下,直奔着北边阁楼围墙处飞去。
四人立定,任天琪一摆手,四人忙各自检视力随身所携带应备之物,又戴上黑巾或面具。
宫铭小声道:“爷,文的还是武的?寺中定有防备的。可否先探一下?”
任天琪一摆手,道:“今i便不必了,先礼后兵,查案。”话语未落,任天琪一点右脚,一个叠云纵飞上墙头。
黑白双鹰与宫铭抽剑持刀,吸气拧腰,也晃肩飞上墙头。
月光之下,寺内空无一人,楼阁上一片漆黑。楼下厅门大开,房內灯火通明,灯光透she出门外,泻出去老远。房內大厅里传来咄咄的木鱼之声,清晰,稳重,响亮,仔细听来对方必是位得道的高僧,其人心中绝无半点的浮躁,想必此处顶是寺內主持休憩之所了。
房中灯光直落门前,可见得两层台阶,四柱风灯,各有九个石阶,石阶尽头又各两座石狮,威武豪放。石阶前有五六丈见宽空地,尽栽了些花花木木,一条两边绿树成荫的小道直通向前面的房子,不可见得其尽头;石阶离得围墙也有数丈之远。
可真是个好地方,出家之人亦难得有如此雅兴,想必也应是位xing情高洁之人才是!有如此雅兴之人又岂能是个贪财枉法之徒?此处也正是个修身练功的好去处,只是今i便要可惜了这些个花草树木的了,谁道草木无情,花随xing生,爱憎分明,一岁一枯荣,生生不息。
任天琪想道此,又发呆似的立在那里好大一会,方冷冷一笑,出右手向下临空一抓一提,一瓦已吸在手,拇指一压瓦成两截,反手腕一抖,两道黑影闪电she出。
“噗”的一声,门前第一层台阶左边灯笼应声而灭。
“啪”的一声,瓦块正打在门前两灯笼中间,清脆,响亮。
木鱼声立断,似击木鱼者一愣,一声“阿弥陀佛”声传来,随即木鱼声又响起。
又见得门前白光一闪,石阶前,花木间,一黑须白袍和尚从房中飞出已立于其间,正仰首怒目环望。
借着淡淡寒意而又明亮的月光,双方相互打量着。
可见来者四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