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错了,简清的内心没有那么强大,而且感染艾滋病的时候,简洁已经有了仈jiu岁了,而简清只有三四岁。简清每天晚上,深夜降临的时候,就会梦到王某血淋淋的手臂放在她的嘴边,她不愿意喝,但是泛着腥味的血液就是顺着她的喉咙,一路灼烧,流到身体里,然后她感到恶心,从梦里惊醒过来,不安地抚摸自己的喉咙。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吸血鬼,一个冷冰冰的靠着温暖血液生存的狂魔!
jing神上的折磨,使得简清认为生活黯淡无光,她觉得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在某天戛然而止,当每天晚上闭上眼睛,也许就再也睁不开了。于是,她不去主动结交好友,也拒绝和别人说话,她将自己牢牢地封闭在一个空间里,独自迎接着死亡的来临。然而,总会有一些男生垂涎她的美貌,向她不时地献殷勤,可是她一直没有任何的反应。
简清终于忍受不了黑暗的侵袭,受不了心理防线一次一次的崩塌,最终将死神拉到自己身边。她自杀的时候,到底是怀着怎么的心情,坚决地抛下了深爱着她的人。
那天,简洁看到了简清和魏楚走在一起,以为简清有了男朋友,或许就不去再想着死亡。可是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再见简清了,她依然清晰地记得,简清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姐!”
对不起?这么年来,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你!而你不告而别,说走就走,多潇洒,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是一个人似的!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我多年的辛苦还清!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还不清,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简洁带着简清的骨灰来到老家。
她和简续离开老家已经十几年未曾回来,简姓的人家仅仅只有几乎人家还认的简洁。族里人都热情招呼简洁,诉说村里这十几年的改变。简洁深深觉得这个儿时经常游荡的地方的确变得陌生起来,不光是村里的环境好了起来,而且村里的人也变化好大,以前相熟的伙伴,现在有的成家立业,有的在外面混成了小老板。有的时候,在路上走着,迎面跑来几个不知谁家的小孩,看着他们嬉笑游玩,恍然觉得自己就身在其中,笑容笑得那么甜。
真是物非人也非,这儿,已经没有她可以留在这儿的理由了。
大家知道简清离去的消息,唉声长叹。那些年老的长辈,忍不住老泪纵横,诉说简清小的时候多么的懂事可爱,又说了很多很多关于简清和简洁小时候的故事,听得简洁入迷起来。
简洁这天晚上住在了一位堂兄家里,她听简续略微提起过,这位堂兄是她在这个村里最亲的人,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请求他帮忙。简洁自然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和他打闹,感情很好,只不过隔了那么多年没见,什么感情都淡了,彼此之间显得有点尴尬。但这位堂兄主动和她说了很多儿时的趣事,简洁就没有再觉得尴尬,气氛才活跃起来。这时,堂兄四岁的大女儿跑了过来,小小的手里拿着几颗糖果。堂兄让她喊简洁姑姑,小女孩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姑,又将糖果放在简洁的手里,说:“姑姑,吃糖。”
姑姑?原来自己长大了。回头想,自己居然平平安安地活了这么久。
她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脸上挂满了微笑,眼睛里噙着泪花。
小女孩疑惑说:“姑姑,你哭了吗?”
她抹了抹眼泪,笑着说:“姑姑没哭,姑姑只是眼睛里进沙了。”这个理由是她的拿手好戏,没有人比她说得更令人信服了。
那一晚上,简洁和堂兄聊到深夜。睡觉的时候,堂兄睡在了客厅,让她和自己的妻子睡在一起。简洁见小女孩已经沉沉入睡,拂去落在她鼻孔的头发,孩子憨态的睡姿和俏脸上淡淡的笑意,我见犹怜。
“她长大后一定很漂亮。”简洁由衷地夸赞。
“谢谢你。”女孩妈妈笑着说。
“我可以抱着她睡吗?”简洁问。
女孩的妈妈略微有点儿迟疑,微微一笑,说:“好。”
简洁显得很高兴,轻轻地将女孩抱在自己怀里,让孩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小女孩在她的怀里翻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她拍拍胸口,小声地说句好险,微笑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