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往前冲不出去,往后也躲不开,被逼得只能往路边靠。突然车轮撞到了一块石头,她一声尖叫,连人带车都摔翻倒在路边。她刚站起来,又沿着路坡滚落到沟里,好在此时草长茂密,没伤到什么,只是猛烈撞击下,头有点发懵,眼前一阵模糊。他们眼看温婉没事,也不来上去帮忙,继续高唱着“小哑巴”绝尘离去。
温婉心中着实气苦,但也无处可发,晃动着脑袋站了起来,顾不得衣服上沾满了碎杂草,就要爬上沟来。
“你没事吧?”这是一个声音在路边响起。温婉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男孩坐在自行车上停在路边,温煦的阳光碎落在他的衣袂上,恍惚觉得那声音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时间,她看得有点愣了,但随即醒悟过来,想起这人就是那个夸赞自己写了一手好字的柳臻,顿时双脸再次红了起来,不自主地退后一步,依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深沟里,就连忙往身后跑,但很快又跌倒在地。
柳臻不知道自己出言关心反倒引起她的不适,还以为是她刚才跌落的时候受了伤。“你真的没事吗?真是对不起啊,我的这些兄弟也是无心之举,你别介意啊?”温婉不敢回答,站起来恐怕会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态,干脆就趴在草地里,动也不动。夏i里,一股泥土的清香盈满了她的鼻腔,弄得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柳臻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心想这女孩估计真是一个哑巴,说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再见。”说完,也不指望对方会回答,就骑上自行车追赶他的伙伴。
温婉听到他说要走,心里猛地一沉,等她站起身来,柳臻已经走远,她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出神了半晌,这才想起是该离开了,但此处坡高草滑,连爬了几次都掉落下去,只好沿着沟底往前走,走了一两百米,找到了一处容易上去的地方。回想刚才,要是自己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兴许他就会拉她上去,不必费力走那么远的路,可惜又想,他一定不喜欢和自己这样的丑陋的女生呆在一起,不逃之夭夭就算是好的了。
下午,温婉早早地来到学校,一如既往安静地坐在后排,只是一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就忍不住地抬头观看,只愿能快点见到柳臻的身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向和他说声谢谢。然而不知道抬了多少次头,脖子渐渐开始发酸,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看见柳臻一脸疲倦地回到班级。温婉深吸一口气,将刚才计划好的话语重新理了一遍,谁知道回过头一瞧,但见他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准备的话顿时咽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几只苍蝇嗡嗡地落在柳臻的脸上,温婉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轻轻地将苍蝇赶走,又见他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水,拿出一本书为他扇风。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温婉吓了一跳,一紧张,手里的书砸落在柳臻的脸上,柳臻捂着脸,大叫了一声。温馨暗想不好,赶紧将书收回来,背对着柳臻,此时一颗心怦怦直跳,希望他没发现是自己干的。
柳臻朝着班级扫了几眼,果然猜不到刚才是谁砸的自己,以为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也不在意,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从旁拿出一本新课本翻看起来。本以为,这本生物书,是讲一些花鸟虫鱼的,没想到里面竟谈到了人类生理知识。这玩意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不由地看得痴了,连里面的一字一词也要细细斟酌起来。可惜这些文字实在是言简意赅,随带简明的图片已经无法解答柳臻心中泛起的重重疑问,顿时只觉得生物就和英语一样,又是一门艰深难以索解的课程。
就这样,糊里糊涂看了一节课的生物书,觉得自己好像正处在修行路上,有时突然之间灵台空明,原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已了然于胸,但有时却是一知半解,总是参悟不透彷徨无对。
正在这紧要关头,温婉突然转过头,明锐的眼睛直视着柳臻。柳臻心里咯噔一下,就感觉像是一只女鬼在他周身转了一圈,他惴惴不安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温婉这才收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两只粗大的长辫搭在两边。过了半晌,只隐隐听到细蚊之声响起,柳臻不由地皱起眉头,说:“你说啥?我听不清。”
“谢谢你!”温婉憋红了双脸将声音提高了一倍,但传出来依旧是细不可闻。
不过柳臻还是听到了,轻声一笑说:“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那我之前和你说话,你为啥爱理不理的?”
温婉又将头低了下去,红晕已漫上她的耳朵。
柳臻心里掂量了一下,将生物书往温婉一推,问道:“你的成绩好吧?我怎么觉得这生物怎么和英语一样难以理解呢?我刚才预习了一遍,发现好多知识点都不明白,有些知识点好像还分xing别。你看,这个词……月经……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你知道吗?”
“啊……”温婉长大了嘴巴,半天不言语。这次她沉默不是天xing使然,而且真的无话可说,也无法可说。
“瞧你这表情,好像你知道似的,那你就告诉我呗。”柳臻好奇心促使,连连追问说,“那你也肯定知道女生都有**了,这**在哪儿?我能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吗……”
如果温婉是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