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铭当天晚上就搬走所有的行李,住到了市区的高级公寓内。
他从來沒打算在国内发展,更沒打算投资迟早都如泡沫一样轰然碎裂的国内房地产,也就只是在g市购买一处房产作歇脚之用。这处公寓其实才完成装修沒多长时间,买的时候也沒想过自己会那么快就住进去,可今天晚上薛沉铭已经顾不上新装修的房子会不会有什么有毒气体沒有排干净,直接离开令他窒息的家。
老爷子不是不知道薛源这一次的麻烦有多可怕,不然也就不会在前期他们走动那么多关系后警局的人还是把薛源请进去。许家荣毕竟也算厚道还了当年薛源在他们家出现危机的时候及时注资的人情,可他走动关系也只是把老爷子保了下來,至于薛源的事情人家是提都不敢提。就这种时候,老爷子认为他会愚蠢地拉程子羡下水吗?
为了一个把他差点害死的人让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的境地,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大哥,老爷子未免太高看他了!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老爷子就不能沒有什么作为。
于是薛沉铭当天晚上就去了壹基金总部看看情况,他从老爷子口中得知马乔这些天都在不舍昼夜地处理那些不干净的账务。
沒想到才走进财务部,就看到几十个人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做账,整层办公司都乱成一团,各种用过的和沒用过的纸上铺满一地,不远处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吃剩的快餐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而马乔两眼充血地坐在大门处恶狠狠地抽着烟,原本干净整洁的西装此刻也很脏乱,然而办公室安静得只有手指敲打键盘发出的啪啪声。
“账本处理得怎么样了?”薛沉铭走到马乔身边。估计这个男人起码三天沒有合眼了,整个人都散发一股邋遢和疯狂的气味,作为时不时就通宵达旦疯狂工作的工作狂,薛沉铭能分辨出这种气味。
“……”马乔抬脸看了薛沉铭一眼,一向面瘫的脸此刻百年难得一见地露出疲惫与颓唐,淡淡说道,“账目的漏洞太大,短时间内根本填不完,我想这一次大少可能真的要完了……”
薛沉铭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很久,才忽然问道:“搜查令什么时候下來?”
按理说逮捕薛源的当天就能下搜查令,想必他们是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拖到今天好让其他人有时间对账本做处理。
“最迟明天早上。”
“……把做好的账本拿给我,剩下的绞碎再一把火烧掉,在场的其他人都控制起來在薛源出庭之前全都不能露面。”薛沉铭瞬间做出了决定,直接下达命令。
“可明天他们來检查发现账本少了要怎么交代,要是他们给我们扣下一个私毁账本或是沒有按照规定设立账本的罪名,指不定壹基金的营业牌照都得摘下來!”马乔有些迟疑。
薛沉铭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冷冷问道:“这一桩桩的罪名,你说人家有哪一项冤枉我们了?”
马乔不说话了,因为薛沉铭说的都是事实。
“薛源不过死有余辜!”薛沉铭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马乔自然知道薛家这两兄弟平时关系就恶劣至极,薛源出了这种事薛沉铭沒放鞭炮庆祝已经算仁慈,然而薛沉铭出现在他面前却好像有帮助的意思,可那做法……
“对了,大哥那忠心耿耿又愚蠢天真的江特助呢?”薛沉铭却懒得回答马乔任何问題,只挑自己感到疑惑的地方问。
“……”马乔沉默。
谁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忠心耿耿的江夏竟然是警方的卧底,要不是江夏这一次把薛源的犯罪证据呈上去警方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把薛源拘禁起來。可仔细想想这个叫江夏的特助真的就这么忠心耿耿吗,他若是忠心为什么程九逃亡了那么多年薛源却连个消息都不知道?若他真的忠心,上次在程氏的地盘上不合时宜地掏出枪,,难道他不知道持枪是非法的吗?
但这时候想这些都于事无补了。
薛沉铭见马乔不说话便猜到点什么,残忍一笑:“我大哥还真的深得人心。”
之后薛沉铭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命令,马乔想着反正怎样薛源都得玩完便把心一横照着做了。最后财务部这一层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马乔和薛沉铭两个人。
薛沉铭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走进财务总监的办公司把马乔这两天做出來的从里到外都看不出问題的假账放进保险箱,不放心又在外面浇了一层水,然后才出办公室。然后他找來一个梯子掀开天花板钻进上边的隔层捣鼓这一层的电路。弄好一切之后他拍拍手爬下梯子,静静地看着马乔。
马乔一下子就领悟了是怎么回事。
“走吧。”薛沉铭面无表情。
然后他们俩就出了办公室,走进公司的电源控制中心调高了整栋大厦的电功率,从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可他们的车才开出沒多远,却忽然听到后面大厦的某一个楼层轰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接着就有浓烟从打开的窗户冒出。
薛沉铭刚刚过來的时候带了点礼物,他是想如果账本做得不够天衣无缝便只能用这种计策,沒想到还真的排上用场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警方留下一点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薛源的财务总监办公室的保险箱耐不耐得住高温,最后落到警方鉴证科的账本资料还剩多少。
但是这一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