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似乎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所以她哪怕看到周父先是疾步赶到孙雁心跟前安抚,也没有了半丝心痛。
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早就不期待了。
人心是肉长的,不是钢筋铁铸,伤一次是伤,次数多了,就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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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的脚终究是扭伤了,有些红肿,周母自是一应照顾妥当,天天跑到香山来看她。
安婆婆暗地里不止一次的训过宋晏,怪她太冲动,不考虑后果就冒然站出来,这次没出事只是运气好,下次要是再逞英雄乱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难得絮絮叨叨了好久。
杨正川对宋晏的“挺身而出”倒是极为赞许,着重表扬了她踩脚、戳眼、拧麻筋的几招。
宋晏苦笑,她对这几招也没啥信心,只是不得已才为之。
要是眼睁睁看着周母在她面前殒命,以后哪怕真的和周博衍在一起了,心里也会有个难解的疙瘩。何况那会儿歹徒已经杀了好几个人,正沉浸在唯我独尊的幻觉中飘飘欲仙,警惕性降低了不少,不然她那点小招数可奈何不了一个身手不凡的退役军人。
险之又险,总算平安无事,反倒是有些因祸得福了。
周母几乎将她当做了女儿疼,就连周博衍也隔三差五来看她,比起往日又是另一个模样。
周宅,客厅里。
“博衍,你要去哪里?!”
“父亲。”周博衍站定,在转身的瞬间,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勾勒出一丝恰到好处笑容,“我要稍微出去一下。”
“最近你出门未免太过频繁了些。”周父神情有些不好看,语气冷硬,“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小时候总是在电视上看到他,身后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镜头前笑得春风和煦。可事实上,撕下层层的伪装,他不过是个脾气古怪的多病老人,甚至随着年纪的增长,连赖以维持骄傲的爪牙也在渐渐退化。
每次想到这一点,那严苛的冷喝也就不再难熬了。
“父亲,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我看你是糊涂了!”周父冷冷道,“雁心还病着,都烧到了四十度,嘴里说胡话还念着你的名字。你说到今天,你总共去看了她几次?”
周博衍笑了起来,“您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想必雁心很快就能好起来,自然是不需要我再插手。”
“你……”一声怒喝。
“您根本不用担心,雁心可不是柔弱女子,就凭借她在枪口面前还能侃侃而谈,夺取最后一丝生机,也可称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毕竟在场不少男子,也不敢说一句半句呢。”
周父被儿子这番不冷不热的话刺激的不轻,喘了几口气还是耐着性子道,“一个小孩子,你指望她当时有多少能耐。如果不是她说那些话暂时引开歹徒注意力,很可能就遭遇不测了。这次总算万幸,家人具是平安,你这样拧着又是何苦。”
周博衍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提醒:
“对了,母亲这次也受了很大惊吓,您又看了她几次?”说罢,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过去的事情,他松手放过,却不代表他忘记。愿意听从的吩咐,不是因为无路可选才有的顺服,而是真正的无谓于结果。
但是,他的容忍是也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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