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最后的小尾巴里,有顶天却迎来了换季之前最后的一场小雪。
与下界春雪时的漫天纷飞不同,此刻飘落于有顶天之上的雪花则显得分外的细屑悠扬,那一片片落下的冰晶间充斥着一股怡人的随意感。
我掸了掸肩上洒落的些许细雪,在它们融化之前将其驱逐出境,末了还不忘将纸包里面的酸梅塞一颗进嘴里。
那融化在舌尖的酸涩感配上这细雪纷飞的浪漫天气,在朝日尚未明了的微光之中,我竟一时之间产生了一种失恋的感觉,就跟四年前在寺子屋那时一样。
我依然记得在过去的七八年岁月中,每逢二月中旬那个浪漫飞雪的日子,人间之里的大街小巷上成双成对地挪步的皆是上层优质的‘可燃物’,那些人群中不乏与我同龄的年轻人,这无疑让我在触景生情的同时内心中产生了一股深沉的失落感。
最伤心的是每年每逢那个日子妹红和老师都会分别带着顽固与抱歉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向我传达同一句话:“冷泉啊,我们今天要出门去野餐,自己一个人在人里要注意安全哦...”
然后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在人间之里踢路边的小石子.......
今年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一句“注意安全”换成了“不要惹是生非”.......
直到我干笑着一如往年那般将二人送出人间之里,顺带在眼角的余光中瞟到龙傲天和当初守备队里面负责看押我的那位“如同被冲淡了的娜塔莉·波特曼”的漂亮大姐姐亲密地挽着手消失在街道转角之后,我才无比悲哀的发现,原来至始至终,我的身边都空无一人......
酸酸甜甜的才叫青春啊,虽然早就燃尽了。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随即第二次在本能寺的牌匾之下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看来永生之酒还有让这些本应无欲无求的天人焕发第二春过上没羞没臊生活的潜在功效,我的双眼所见尽是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成双成对之举如同来自四面八方地嘲讽一般将我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打回低谷。
本能寺啊‘本能’寺啊,在这方面香火鼎盛开来也正应了它的牌坊。
独自一人驻足与大量成对‘可燃物’之间,我的心里无可避免地升起了一股将此地化为火海的冲动。
看来当年的明智光秀公肯定也是同道中人,这种有伤风化伤天害理的寺院不烧不足以平我等心中之愤。
我突然开始想要效法那位古人了,真是伤脑筋。
不过这个先放一边,在这样微妙的夹缝时间中前来,不把一直以来的心结解开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一个人的未来前景如何完全取决于他对自身*的控制力。
这一点我深表赞同,否则在那天晚上就会着了西行寺幽幽子的道。虽然她在之后又通过刻印的方式悄悄给我留下一份大礼,我估摸着是准备在将来必要的时候顺手引爆,为她千年好姬友的事业锦上添花。
不过被抹除了还真是对不住呢,不光如此,这副面具的隐患解除也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情。
那个依然不清楚自己姓名的前辈在重新构筑念体时候便连带着消耗了大量的淤积妖力,剩下的量虽然说不上少,但也离我所设立的安全阀值差之无几。
我估摸着那个倒霉的前辈当初作为参加月战的妖怪方主力却在战后回到地面时被八云紫坑杀绝对是有着无法忽视的原因的。看她的秉性也不像是那种会反对幻想乡建立的没眼界的二货,所以唯独剩下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了。
她的存在让境界的大妖怪感到了威胁。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威胁现在尚不明朗,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那绝对不是让八云紫感到舒服的东西。
现在仍旧活得非常潇洒的土拨鼠君就是最鲜活的例子,虽然他在我的日程里面已经无声地走向了被烹调的道路,但是八云紫显然没有将他定做重度潜在危害,否则在有前辈作为先例的情况下,她就是牺牲冬眠时间都会趁早下手将其宰掉,然后再挥挥衣袖作别西边的云彩,换身衣服安心睡觉。
仅仅是让蓝姐和我留个心眼,这说明了土拨鼠的危害性绝对没有当时的前辈那样高,即使是潜在危害也一样。
前辈和土拨鼠之间,绝对存在着无法忽视的差异性,并非是那双看破死的魔眼,而是其他的,未曾浮出水面的东西。而我有种预感,那个尚未明了的不确定因素,将会在日后成为我在境界力远远不敌对方的情况下面对八云紫时所能依靠最大的依仗。
算了,事情还没有恶化到那种无法调和的地步,没准儿我这辈子都能带着这副面具在不触及老妖婆底线的情况下安安心心地活下去也说不定,再偶尔回迷途之家蹭蹭饭帮蓝姐分担分担压力顺带孝敬老人什么的。
太天真了。
在思考的尾声我愤愤地鄙夷了下这种天真可爱无防备活该被人玩死的念头之后,从纸包里摸出一颗新的酸梅塞进嘴里,在如同失恋一般的酸涩感中停止了伫立不动,转而投身于香火鼎盛的善男信女之中,踏足于青石古旧的台阶,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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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要做的话不是可以做得很好么?”
我靠坐在天守阁的屋顶上,找了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等候时机。
刚刚从另一边飘过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