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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人厌的人如果不会反抗的的话最终是会不再被当作人的,
而讨人厌却懂得反抗的人则会一直被人讨厌,
所以说一旦在某个种群中被选作愉悦的牺牲品而成为集体所厌恶的对象的话,那么等待那个牺牲品的只有永远循环且无法解开的死结,
唯一能做的只有彻底摧毁掉这个循环,远走高飞,去那些人去不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并衷心企盼不要在新的群体中再次被选上。
此乃生存在种群中所必须铭记的丛林法则。
所以,孤独者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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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张了张嘴,发出因意义不明的感叹词。
这个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严格意义上用“说”这个动词来描述其实并不恰当,准确而言的话应该是“写”。
没错,至始至终这个凶猛到极点的绿毛女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而刚刚她唯一所表达出的“话语”是通过通神的显示面板撰写出来的。
作为没有实体的术式产物,所谓的“通神”也不过是一种会在使用者身边小范围内凭空构成一个只有施术者自己才能看见的虚拟面板的通讯用术式罢了。
打字之类的过程自然是在旁人看来极度鬼畜的对着空气抖动手指。
托这该死的操作模式的福我已经被很多人间之里的普通人当做神经病了。
这玩意儿似乎在妖怪那边意外的普及度很高,经常可以在人间之里的大街上看见边走边抖动手指对着空气打字的妖怪招摇过市。
旁人看见一个妖怪在街上边走边对着空气抖动手指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妖怪在施展妖术而远远躲开。
而我在街上边走边对着空气抖动手指被人看见的话则会直接被当做神经病而远远避开。
唯一的差别便在于身份,即使二者作为最终的结果是相同的。
有很多次我都快哭了哦,不带这样种族歧视欺负人的。
眼前的女人通过近距离传输所显现在我的私人面板上的语句则是:
“人类,‘找茬儿’是什么意思?”
这种强烈且让人脱力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我便把这无端的杂绪抛之脑后,眼下那锋锐度肉眼可见的伞尖依旧距离我的左眼不到一厘米,摆脱这种在生死线上走钢丝的状况才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而保持着这种随时可能要了我命的高危姿势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悠闲地使用左手在空气中敲打着虚拟面板,右手则是手持那把早已由遮阳用具化身为杀人凶器的阳伞直指我的眼球,那件因浸透鲜血而更显妖娆的深红色马甲在带着浓烈血腥味儿的风中荡漾着。
那只握住阳伞的手在此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这也是我此时还能够放下心来试图与之交涉的原因。
何等强大的协调能力。
当然我也很清楚,在下一刻若言辞稍有不当之处,这份出类拔萃的协调能力将会在瞬间化为贯穿我头颅的原始暴力。
“那个...虽然我很想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如果你这样一直拿伞指着我的话...光是组织语言都已经是极限了。”
言下之意,您还是先收了神通吧。
“你,在胁迫我?”
依旧不知名的绿发女性眉毛一挑,左手快速地打出这一串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对我的死亡判决一样的字句。
天见可怜,究竟是何等深重的被害妄想才会让你把一个濒死之人的求饶硬是曲解成胁迫用语!
面对那又近了半公分几乎快接触到眼球表面的伞尖我真想翻个白眼晕过去了事。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再一次地妥协,委曲求全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尤其是在绝对的暴力面前,那幅完美的“血肉浮世绘”便是惹怒这个女人后果的最直观表现。
说起来我还并不知晓这个女人动怒的原因,当我费尽力气从压在身上的两具尸体下挣脱出来时便已是先前所描述的那般情形了。
真羡慕旁边那一开始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的老头子。
在绝对暴权的胁迫下我很快组织好了以不惹怒这个危险的女人为前提且绝不违背自己本心的语言。
即使死到临头也要贯彻自我的这份执念恐怕也是为人所厌恶的原因之一。
“那个词是人类对中意且抱有复杂情感的对象所使用的询问语。”
我的确中意过她,但那是两分钟前,现在我只想找个台阶下抽身走人。
当然能够顺道捎走老头子那是最好。
复杂情感也是真实存在的,是对于这个刚刚彻底打破我的价值观的女性所抱有的极度厌恶以及对于她那种任性随意不受制约的生存方式的极度憧憬。
厌恶与憧憬的集合体,矛盾的螺旋。
曾经一度认为她是个文静且富有涵养的女性的我真是蠢透了......
这种和上白泽老师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女人有谁会要?
有谁敢要?!!!
总之在给出答案后无端地感到一阵轻松的我下意识地做出了“这女人注定一身孤独”的预言。
“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真是肤浅。”
眼前浮现出这句话时我并没有忽略那个女人嘴角微微泛起的戏谑般的弧度。
如同在观赏滚笼中拼命奔跑的仓鼠一样的戏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