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他最近的瑞夕忍不住有些想吐槽——你要是有本事哭的时候就别拿帕子遮着脸啊!干嚎什么的,要不要这么不敬业?好歹当初她知道老爹去世的时候,还带了一瓶浓缩洋葱液呢!
听纳兰瑾说了半天竟然还是在‘想当年’上墨迹,瑞夕有些受不了了,她回头对站在她身边的纳兰瑞芯开口道:“瑞芯,你手上要是有洋葱提取液的话,就给你父亲一瓶吧。他这样干嚎对嗓子可不好。”
“……是。”纳兰瑞芯强忍住没有喷出来,她默默的点头称是,然后将一瓶透明的液体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面无表情的走到神情呆滞的纳兰瑾面前递了上去:“父亲,这是家主吩咐给您的。”
“想要打动人,干嚎是没有用的。我一向喜欢真实有效的东西,伯父,你想要来我这里上演这出哀兵之计,为什么不先去向希恩夫人学好哭的技巧呢?”瑞夕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纳兰瑾:“如何哭得打动人心,那也是一门技术哟!”
“实话说了吧,我既然开口说了要终止对你们平日消耗用度的支出,那么这个命令我就不会收回。”不等纳兰瑾从呆滞中回神,瑞夕又开口了:“所以大伯你今天就算在这里泪流成河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什么!她怎么敢?!”
“是啊,这可是曾经家主大人宣布执行的条例,她凭什么废除?”
“太过分了,家主大人尸骨未寒,这丫头就这样不把家主的话放在眼里了,那以后还得了?”
……
瑞夕的话仿佛是投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原本还算安静的大厅瞬间便沸腾了起来。跳脚骂娘的、哀嚎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真正敢站出来的,却没有一个。
而纳兰瑾仿佛是受了身后那些声音的鼓动,腰反而比刚刚还挺得更加笔挺了,他瞪着瑞夕冷笑:“瑞夕,这里叫你一声族长,是大家给你死去的父亲几分面子,要不是因为他……”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看我父亲的面子,你们打算怎样?”瑞夕漫不经心的打断纳兰瑾往外抛狠话,她轻笑道:“难道想造反吗?”
看似开玩笑一般不经意说出的话语,却透着绝对的无可反驳的压迫性。
端坐在沙发椅上的少女,就在众人的惊愕中慢慢的敛了笑意,她盯着底下一众族人,声音依旧轻柔,却透着寒冬极地的严寒:“我倒是不介意你们做出什么更加过激的举动,只是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逐出家族,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下,你们除了享乐,还会别的谋生手艺吗?”瑞夕慢吞吞的探身端起身前茶几上搁着的红茶杯:“靠什么为生?你们在决定今天杀过来和我鱼死网破之前,难道就没有为自己考虑一下后路?”
“我现在是纳兰家的家主,纳兰家的一切,我说了算。何况,我现在提出终止支付你们的各项花销,也是自古以来族规所定,纠正长辈犯下的过失,我觉得并不算忤逆,你们说呢?”
“族,族规?!”纳兰瑾舌头有些打结,他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花这族里划拨到家中的开销,难道有问题吗?!
如果这是族规不允许,那么为什么曾经的家主会那样慷慨的给予支付呢?
这不合逻辑啊!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在站的既然有老一辈的长者,那么也该知道,发生在一百多年以前的那场族长争夺战吧?”瑞夕双手交叠搁在膝上,好以整暇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诸人:“最终这个决定应该是我的太祖父做下的,因为这个承诺,他成功的击败了他的另外两个兄长,获得了族中的认可继承了族长之位,而后我的祖父,以及我的父亲都很没有改变这个承诺,以至于让你们产生了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误会,实在是很抱歉。”
“既然,这么多年来这规矩都没有变过,那为什么你现在说收回就收回呢?!”纳兰瑾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反驳的理由,而且他也不认为有错。
既然一直被三任族长贯彻下来的决定,为什么到了眼前就要改变呢?
那不一样还是没有将她的父亲和祖父放在眼里?
“当年太祖父做这个决定,是为了获得族人的支持,他需要合作,而族人那时候也拥有着能够与太祖父谈条件的筹码;我的祖父遵从父亲的意思,自然也无可厚非;至于我的父亲,他大半的心思都没有在族业的维护上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至于我现在为什么要终止这个承诺,那还得问问在场的诸位了。”瑞夕唇角勾勒出的笑容有些讽刺:“你们,现在可还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
因为太祖父的承诺,后来这一百多年里,族中的成员因为少了经济压力,而变得一代比一代更加安于享受起来。
而在这样的积累下,留下来的这一堆米虫可以看清楚牌桌上的筹码大小,却分不清粮食的好坏;能够骑马出去捕猎,却不知道牧场里的马羊价值几何……
一群废物加草包,居然还想保留先祖夺来的特权?!
“不是我轻视你们,这些年若不是我母亲努力支撑着纳兰家产业的经营,你们这些人,早八百年就饿死了!”说到这里瑞夕难掩脸上的愤怒和鄙视:“你们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为族里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永无止境的挥霍之外,你们还做过些什么?!”
“我也不是要断你们的活路,曾经族里分到你们手中的产业,我仍旧不会收回。只会按照曾经族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