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问:“一定得解释?”
冷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无所谓。”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不必再把他卷进来。”
冷秋点点头,你的天下了。
新王说了算。
帅望道:“如果,他问的话……”
冷秋忍不住笑了:“是啊,你急着跑过来是为什么呢?”
帅望沉默。
帅望问:“韩笑的事,你提过了?”
冷秋道:“韦行问过韩笑,韩笑自己是挺愿意的。”
帅望扶额:“那就是说——你等着谁去搞定这件事啊?肯定不是我。”
冷秋笑笑:“我可以提一下,可是,你知道这事最终会搞到谁头上的,所以,你不如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吧。”
韦帅望手捂胸口:“哎哟哎哟,我已经痛昏过去了……”
冷秋道:“你可以直接装傻——咦,你谁啊?问题就解决了。”
帅望气馁:“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冷秋道:“南朝好象更怕韩宇,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容人有不同意见,跟容人夺权完全是两回事。谏官说你边防调动不合理,那是忠臣,将领拒绝调防,那是反了。”
韦帅望白他一眼,我师爷这挑拨工夫真是一流一。
冷秋沉默地看着远方,淡淡地:“人要是想背叛,总是能找到理由的。”
帅望问:“谁也信不着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冷秋笑了:“比被信任的人插一刀更难吗?”
韦帅望郁闷地叹口气,好吧,你戳人伤疤,人直接戳你伤口上了。
南朝再次远远报告:“教主。”
帅望点头,南朝近前:“公主的急信。”
韦帅望打开看了看,沉默,把信放回去:“我得回去了。”
冷秋看他一眼,没出声。
帅望道:“高丽王死了。”
冷秋当即一个困惑疑问的眼神,跟你有关吗?
韦帅望半晌:“高丽趁我们与南国交手,迫我们在和约上让步,鸭绿江以东女真故地,本来是我们的。”
冷秋问:“你认为这是好机会?”
帅望摇摇头:“我不知道,和约,既然人家守了,我们也应该守,只不过,割地之约,他们趁人之危……”苦笑:“当然,我们也趁过,是吧,然后,我们还是花力气打下来的。所以,按理说,割地这事,总得干一仗才行,凡是没打过一仗的割地都是有争议的割地。”
冷秋道:“你们觉得这是好时机?”
韦帅望苦恼地:“高丽王死了,接任的不是他亲儿子,大约是个好时机吧?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时候开战,我们还需要休养。”
冷秋微微叹口气:“军国大事,岂是草野之人能知道的。”看看韦帅望:“家国需要你的时候又到了,是吗?”
帅望道:“这种小战事,年年都会有。”
冷秋道:“如果公主认为这是夺回故地的好机会,那么,我就认为,这是你成为掌门的好机会。我们冷家不干政,只是利用机会。”
帅望道:“明白,公主一声令下,我会知会师爷的。”
冷秋一副看到白痴的表情:“你知会我干什么?你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占什么便宜占什么便宜去。”
帅望想了想:“如果我趁机召冷文谷入教,师爷不会发作吧?”
冷秋道:“你快弄走他,我就放心了。此一时彼一时,你重回冷家,魔教就真的属于冷家了。”
帅望微笑,不管真的假的,师爷说话真暖人心啊。我师父多半还是:我家孩子死也不去魔教!想起一会儿怎么同他解释韩笑的事,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冷秋点点头:“你小子这点软性,总让我觉得我还有存在的必要。”我孙子还需要我帮他下个决断,总比我跟我孙子抢点饼渣子感觉好多了。
韦帅望笑:“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