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同志,说什么怪话?”卫成面子挂不住,居然给一个小交jing奚落。
罗大宝向来激灵,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低调,一声不吭,当个木头人;什么时候就该跳起脚当二世祖,为领导争面子。很显然,刘羽一声不吭的便是暗示,这只苍蝇很烦,你随便。
于是脸皮猛地一拉,冷冷一句:“就不知道你摆哪的架子,我们交jing赶到现场的首要任务是维护交通秩序,不是听你路管局的人指挥!当现在是联合执法?真是蛤蟆跳到牛背上,自以为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罗大宝背脊凉飕飕的,他现在可是在指着一个公路局局长大骂呢!这在官场几乎不可能发生,等级的森严印刻在每一个公职人员的心中,轻易没人敢逾越。但靠着刘羽,干了好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罗大宝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跟着刘羽,再荒谬的事也可能发生。
卫成愣了好班会,给这句话活活呛住了,怎么遇上这么一对奇葩交jing?
“对待重大事件,你们交jing队就是这个态度?”卫成有点较劲的意思,实则是抹不开面子,寻思着狠狠敲上一记。
罗大宝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抓住了话柄,反问道:“领导不管大事件,跑来跟我这个小交jing磨嘴皮子,领导,你的态度也不端正嘛!”
卫成给呛得不行,腮帮子蠕动一番,深深看了刘羽一眼,闷哼着转身便走。
刘羽望了眼卫成的背影,话里有着淡淡的讥讽:“放个屁也请示,没事找事。”
罗大宝嗤笑一声:“看他样子,就是坐机关的,脾气臭大。”
实则也确实如此,卫成就是坐机关出身的,而且来头不能说小,他走的是交通局局长的路子,跟了多年的老人,今年下放路管局打副本,等攒够经验就回去坐副职,可以说前途无量。他在机关坐久了,平时也少有出来露脸,路管局的基层这一摊子,他真不大清楚,这才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上来就指挥交jing,还碰了一鼻子灰。
“行了,咱也别说风凉话,我们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尽,安排下去,道路管控,疏散拥堵车辆,其他的交给公路管理局吧,把路修成这个样子,怕是少不了有人要吃排头,何况是死人了!”
叫刘羽微微摇头的是,交jing这边才收拾妥当,医院那边就传来消息,送去的五号伤员,有个半路有个来不及治疗就挂了。。
这位仁兄两眼一闭倒是潇洒,却给这次事情带来不小风波!死一个人跟死两个人,区别大不大?不大!
但关键是要看,死的是谁!
后来死的这位仁兄,来头有点意思,有意思在,人家的职业就是记者!他从外地采访回来,没想到好好端端的开着车,把命交代在了路上。
想想吧,一个记者莫名其妙栽在了这起明显有猫腻的事故中,报社那边能不吭不哈么?这边的篓子你就是多长一双手也盖不住。
所以,在这位仁兄的身份被确定后,事故的xing质很快被提高一个等级。
为此,记者站还专门跟这家报社沟通过,表示请淡化处理,我们会放行合理报道。这是宣传部怕报社的人兔死狐悲,干出激愤的事,这才提前打个预防针。毕竟,这位记者非自然死亡,而且死得异常蹊跷和憋屈。
按理说,事情再怎么发展,不管在怎么样都跟刘羽扯不上关系吧?
可,偏偏的,麻烦找上来了!
市zfu反应很快,就公路坍塌事件专门成立了调查问责小组,迅速调查事故。
注意,是“调查问责小组”,而不是“调查专项小组”!
一个“问责”说明很多问题,有人看出来了,不就是市zfu准备亮刀子,拿几颗人头下来吗?“问责”两字太杀气腾腾了,明眼人都知道。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恰恰相反,“问责”两个字隐晦表明了市zfu对待此事的截然相反的真实态度!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是的,市zfu若想砍头祭天,少有大张旗鼓,顶着“问责”两个杀气腾腾的大字冲下来的时候,否则,那不是叫人笑话么?合着你zfu干掉个把人,还得先喊一嗓子?壮壮胆子?市zfu真要收拾人,跟党委打个商量,再往常委会议上一座,举个手表个态就成,需要专门顶着“问责”的幌子才敢收拾人?若真是这般,那本市的党委未免强大得离谱,把市zfu蹂躏得这般凄惨。
大家都应该有这种感觉,但凡“问责”的时候,多半是掌控不住或者盖不住被子的事儿。
眼下的波特安便是其中之一,这事儿都捅到首都去了,市zfu甚至党委还敢盖?砍人头祭天是早晚的事,只等刑jing队把流程过一道,风山市委市zfu就要亮刀子,这个“问责”才是逼不得已——而很显然,一个报社远不够资格让市zfu“迫不得已”,非得拿人头来来镇住报社,若真这么做了,得叫官场的人笑掉大牙。
而报社的特殊xing市zfu又不能忽略,一个是逼急了,一帮子记者端着笔杆子乱开枪,也是麻烦不是?另一个嘛,嘿,报社可是党委下面的宣传部管的,能不给党委揪住小辫子,就尽量避一避吧。
所以,zfu高调出面,低调处理,这便是里面的说道。
问责小组真的异常高调,如猛虎下山,闹得鸡飞狗跳。
陈年旧账,通通被翻出来鞭尸,而且是越多越好,动静越大也越好。
从道路勘察设计院到承建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