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山谷之前,守谷大阵骤然出现,波纹动荡,杀机肆意,自大阵之中,闪出十几尊身高丈许的金甲剑卫,甩手便是一片乌云密布的凌天剑意,剑气纵横,直冲云霄
十几个贸然冲击之人,除了两个天机一境高手重伤幸存外,其余神意圆满者,无一例外,全被斩杀成粉末肉糜
木亭之内,所有人全部哑然无声
……
再说宁锐,他心忧京锦年伤势,驾鹤直冲到京烟云居所之前时,墨三突然示警,而他自己也感到了隐藏的凶险,灵机一动,便把那玉牌丢了下去
果不其然,玉牌一出现,之前隐匿在周边空气之中的凌厉杀伐之意顿时一空,如同绵密如织的铁壁铜墙之网突然敞开了一道小门,独放他一人进去
山谷之内,寸草不生,有溪流湍湍,山石陡峭遥翌处,掩着连绵起伏的屋舍楼阁,近在宁锐眼前的,是一处数百丈方圆的空超空场之内,每隔十丈,储着一座高大鼎炉,共有六座
这些鼎炉颜色形状各不相同,透漏出的气息也是千差万别,有晦暗如潮,有明媚似光,有冷,有热,唯一相同的,是它们一看便知,尽皆不是凡品
每座鼎炉之旁,皆有四尊高大的金甲剑卫,长剑长约六尺,各如一泓春水剑在鞘中,挡不住纵横如潮的杀意
宁锐驾着白鹤稍微落得靠前了一些,唰唰唰,那二十四尊金甲剑卫齐齐举目,手指扣剑,不拔剑,不出鞘,只凭音,二十四点剑音汇成一点,掩杀而来——
白鹤羽毛纷飞碎落,飘零如雨,惊叫一声,冲天而起白羽飘零之中,宁锐的蓝暝身火熊熊燃烧,身体被这抹剑音直直轰出半丈之遥,两条手臂之上,多了纵横弥补的二十四条白痕,若不是他已与震天魔钟融合,只怕只是这一记,他便凶多吉少
心中大惊失色,好厉害的剑卫!好精湛的聚星洗神剑意!
没有拔剑出鞘,只是以指扣剑,便有这样霸烈的杀伐之意,若是二十四浆时杀来,那该是怎样的霸绝凌厉?
这二十四尊剑卫,看起来不似真人,但他们单个使出的聚星洗神剑意,却似乎比已经天机一境的雷昊更加精湛厉害,这又是何道理?
唰唰唰
二十四剑卫配合默契,扣音被挡后,齐齐侧肩,或滑行平移,或不动如山,似是按照某种阵法格局所布,摆出驱敌之阵,聚杀之意顿现,疯狂席卷宁锐,顷刻间,便要齐齐拔剑,掩杀宁锐这名来袭之敌
仅是蓬勃气机,便让宁锐后退了一大步心中怒意渐渐上扬,好心好意送京锦年回来辰丰将星,你们便是这般招呼客人!
“定”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就这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似乎带着极大的魔力,那二十四尊剑卫顿时杀意尽去,重复原位,似乎,宁锐这个来袭之敌根本就不存在
六尊巨鼎之后,湍湍溪流边上,走过来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不似星宿海其他修真女子那般习惯云霓仙带翩然若仙,这个女子,着衣极为干净利索,淡黄色的甲袄,浅绿轻裙,款式与宁锐在洛都街头见到的寻常凡人女子相似,不仅没有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仙气,还透着一种让人舒服的烟火之息
女子的容貌是极美的,秀美清甜,犹如夏日的一泓冰泉
身量极高窈窕多姿,极尽妍态
左右袖管微微上卷,露出美玉般的皓腕,更添了几分灵动俏丽,女子左手握着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云书,秀美微蹙,一直盯着这本书看,似乎有什么极难的问题想不通透
直到走到宁锐身前,才幡然醒悟,恍惚记得这里还有一个人,扫了宁锐一眼,咦了一声,道,“你竟然毫发无损?”
宁锐忍着脾气,“敢问,可是烟云仙子?”
“再叫声仙子,我让剑卫将你剁碎!我是京烟云少年郎,你小小年纪,修为倒是不错,不比我那锦年侄儿差”京烟云翻出玉牌,“说吧,玉牌哪里来的,所来何事?”
宁锐简单解释了一下,从如意囊中放出昏迷的京锦年,下一瞬,京烟云的手便已搭在了京锦年的腕上,秀目中杀意凛然,抬目如电,问道:“谁动的手?”
宁锐心里一惊,他根本没有看到京烟云是如何动的,就好像她的手本来就搭在京锦年的手腕之上,这女人是个高手啊立马推翻之前被幽魔击伤的措辞,将如何中伏如何被骗如何遭遇天机高手老老实实讲述了一遍,当然,最后他击杀天机的情节自然省略,只说是他无奈之下冒用京家的身份,对方有所顾忌,这才带着京锦年成功逃离
“还算老实”京烟云瞥了宁锐一眼,拽着他的肩膀就往溪流那边行去
“……做什么?”
“你既然是锦年的好友,就要帮我这个忙”京烟云不由分说
“可是……京锦年受伤颇重,还在昏迷?”
“放心,京家的种,死不了”京烟云随手摸出一红一黄两颗香喷喷的丹药,塞入京锦年口中,一手夹着京锦年,一手拖着宁锐的衣领,直直朝后面走去
走近了,宁锐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溪流,沿着湍湍细水向上延伸,山谷腹地之中,竟有一片内湖,这片内湖呈紫红色,并不是寻常湖水,整个散发出一种让宁锐感到有些熟悉的特殊气息,但是,仔细想时,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此刻,这面近百丈的紫红之湖内,密密麻麻堆积着数以十万计的各类器物,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兵器,也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