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喝骂,那二表哥身形一动,醋钵大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便砸了上来,隐有雷电之声,身伴蓝瞑身火,竟然是一位九重神意的高手。
眼看那拳头就要打到墨不凡眼前,他还未动,但听“嘭”的一声,一团蓝se的氤氲水雾重重击在二表哥脸上,直直把他打飞到了十米开外,重重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新娘子楚醉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身子半护着他,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一股子愤怒和杀意却是直冲云霄。
容雪山此时已经完全分不清梦与现实,与新娘子楚醉墨契合一体,义愤填膺,愤然出手。
大表哥愣了愣,突然扭头望向台下一处,凄声喝道:“墨清,看到没,他毫无悔改之心,还要杀人灭口!时至今i,你还不敢出来指控吗?你被这小畜生禁圈十四月,百般凌辱,珠胎暗结,诞下孽种。如此软弱可欺,还要被这无耻畜生欺侮yin*辱到何年何月?”
“无耻畜生!禁圈十四月!”
“百般凌辱!珠胎暗结!诞下孽种!”
字字锥心,句句杀肺。
噗——
心神激荡之下,灵格强大的宁锐骤然挣脱幻梦的束缚影响,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自己,这是那个叫墨不凡的人生遭遇,与自己无关!
但在幻衍焚心大阵的影响之下,还是禁不住身心契合的联动之威,瞬间又被拉回墨不凡体内,心神合一,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等等,墨不凡?墨三的父亲也叫墨不凡?难道说……
大表哥此言一出,先是极静,紧接着如油锅倒进了耗子窝,哄,整个现场瞬间沸腾了,议论纷纷,吵闹不休,如年关闹市,人声鼎沸。
“什么!这……”容雪山整个心一僵,连带楚醉墨挡在墨不凡身前的柔弱身躯也是猛地一颤。
鸣狐国主怒而起身,暴喝道:“胡闹!不相干人等统统拉下去,捆上缚灵台,碎为灰飞。婚礼继续。”
但墨不凡此时却仿佛在瞬间与整个世界脱离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下一人,浑身都在颤抖。
那人一身月白素衫,黑se的连帽披风遮住了大半的面容。静静地矗在那里,任周围人群喧嚣吵闹却是岿然不动。但墨不凡却能感到她身上浓浓的痛苦,纠结,辛酸,委屈,愤怒,羞辱,茫然……一道道一种种如涓涓细流渐汇成汹涌江河,朝他喷涌而来,让他心力交瘁,不堪忍负。
“姐姐。”
墨不凡喃喃一句,随即傻了般的朝着台下那人走去,形若木偶,费力抬了抬嘴,涩涩吐出几个字:“姐姐,你,你这是怎么啦?”
墨清此时心中万种纠结与悔恨,看着国主爷爷想要发狂的神态,知道事情已经失控,完全朝着向不可预测的危险方向而去。不过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硬撑下去。
“小弟,暂时委屈你了。”
深吸了口气,按照之前的计划,佯作身躯一震,似乎被墨不凡的话语影响,身体摇摇yu坠。接着快速转过身,想要第一时间躲入人群。
“清儿,你给我站住!”
鸣狐国主面如寒霜,厉声喝道。
墨清身子一阵颤抖,止步停了下来,顿了顿,飞速抹了把脸,扭过身清声道:“清儿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给国主爷爷请安,爷爷莫怪!就是想来看看小凡子的婚礼,现在看到了……好……很好,我……我这就回去了……”
“告诉爷爷,刚刚于家兄弟说的事……”
“他们胡说!”
“当真?”
“是的。国主爷爷,清儿舟车劳顿,有些累,先回了。”
她的这番回答倒是斩钉截铁,但配合上表情声音和情绪,却更像是明显的逃避和遮掩。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
墨不凡急急追问道,十几载的亲情与依恋,使他自觉忽略掉了事情的诡异和不寻常,此刻只想问清缘由,为姐姐出头出气。
“是啊,清儿,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四伯伯给你做主!”
“别怕,还有你六伯伯!”
“十七叔最是护短,说出来,我削了他!”
……
一干与墨不凡父亲素有嫌隙的叔叔伯伯看到似乎内含大猫腻,有机可乘,集体跳了出来,煽风点火不休。
鸣狐国主眉头一挑,摆手道:“清儿,你上来。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不要有顾忌,大胆说出来,不管什么事,本国主,给你做主!这方天地,给你做主!”
墨清低头踟蹰,鸣狐国主怒道:“孽女,还不上来?”
老道如他,已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只是如今形势未明,骑虎难下。又有新宋楚家家主面se难看地环伺在侧,今i无论如何,务必要给人一个说法。
墨清走上台来,却迟迟未曾发话,缓缓踱至墨不凡身前,怔了片刻,忍着心中的不忍和悔意,幽幽叹道:
“姐姐问你,你……你……跟姐姐说过的那些话,可还当真?”
说过的话?什么话?跟姐姐说过的话可有千句万句之多,谁知道是哪一句?
不过感受到她此刻平静外表下激荡莫名的异常情绪,墨不凡忙不迭地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楚记得,绝不敢忘!”
“好,那就好!”
墨清低低说完这句,忽然从袖口滑出一个黄金短匕,素手横握,狠狠扎向了自己的心窝。
这一下变故突起,人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