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柳成涵在坟山也见到了另外的人。去坟山的时候正好有人拎着东西去看爷爷,那是大爷爷的长子,年纪比爷爷还大一岁,爷爷的哥哥们都去世了,这个金山大伯是所有叔伯中最大的。因为感觉年限将近,就喜欢来找爷爷说说话,也好等到地下见到爹了能说上话。
“金山大伯。”柳成涵连忙叫人道。
“这是?”柳金山眯着眼看柳成涵。
“爹,这是书鹤叔叔的儿子,成涵。”站在柳金山身后的四十岁左右的柳成功弯腰跟柳金山说。
“大堂哥。”柳成涵叫道。
“上来看爷爷了。”柳成功点头道,从爷爷辈的年纪就被拉开了,所以对小爷爷家这些兄弟们都只是点头之交。
“这都这么大了。”柳金山对爷爷说,“这娶了亲看起来身体好了很多。”
“是啊。”爷爷说。
柳金山和爷爷在聊天,柳成涵就不好再找爷爷下棋,把带来的东西放到爷爷的小屋里,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聊天。
柳成功看看天色,提醒柳金山要回去了,爷爷挥手示意让他们下次来人就行,别提东西了。柳成涵代替爷爷送他们出坟山,目送他们的身影不见了以后,柳成涵才转身往回走。
过了拐弯的地方,柳金山停住,柳成功弯腰把他背上。两父子才又慢悠悠的往回走,“那是书鹤家的小子,书松家的小子呢?”柳金山问。
“书鹤叔叔去了以后,书松叔叔和这家就没什么走动了。”柳成功说。
“哎,亲兄弟都落到这个样子。”柳金山无尽感慨的说,“大郎你得记住了,给小子们说亲的时候别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看哥儿的性情和品德。”
“我知道爹。”柳成功说。
“那小子也不容易,你帮忙看着点,有什么能帮忙就帮把手。”柳金山说,“他是个有孝心的人,这样的人不忘本,帮他他也会记着你的好。”
“知道了爹。”柳成功说。
柳成涵回到小屋时,爷爷已经生火准备做饭了,柳成涵挽袖子准备帮忙,爷爷闲闲的说一句,“你会吗?”
柳成涵动作一僵,他确实不会。爷爷说,“你就在一边看着吧。今天怎么上来了。”
“阿伢和条儿去县上了,我一个人在家就上来看看爷爷。”柳成涵说,“我带了菜来。”
“看到了。”爷爷说。
两人陷入无言的沉默中。不一会儿饭就好了,爷孙两就在柳树下摆起饭桌吃饭,“成功今年年底就能顶替你大伯进族老会。以后逢年过节要多去走动。”
“从前也不怎么走动了,突然走动感觉不是很奇怪吗?”柳成涵说。
“只是你们年纪相差大了些,要不然应该是再亲热不过的关系。”爷爷说,“你现在成亲了,也要出来走动了,宗祠那边要常走动才是。在族老面前留下印象没有什么坏处。”
“知道了,我尽量。”柳成涵说。
两人又是无言的沉默。下午柳成涵跟着爷爷去大大的坟头转一圈,去看了爹,然后回到柳树下下了两盘期,爷爷就起身让柳成涵回去了。好像终于完成陪伴孙子一天的任务一样,有点迫不及待。
“爷爷这么嫌弃我。”柳成涵好笑的说。
“瞎说什么,快回去吧,再晚点就要起风了。”爷爷说。
柳成涵没法,只能拎着棋盘回去了。难得没人在身侧的自由时光,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柳成涵看看四周,一片坦荡荡,算了,还是回家等着他们吧。
想过去小码头等他们,当时想想接到他们后无止境的唠叨,还是回去做几组跳跃运动来的好。
太阳开始下坠的时候,周红梅和柳条儿到家了,两个都是大包小包的,柳条儿去换衣服的时候,周红梅对柳成涵说那图纸卖了多少钱,他让舅舅帮忙去买合适的院子或者铺子,然后放出去出租收钱。
“这个阿伢做决定就好了。”柳成涵说,他把一个铜板当成一块钱,一贯是八百块,一两银子是八千块,一百两就是八十万。换算这个钱感觉还挺好挣的。毕竟没穿过来之前,他的年薪也才四十万。不过没看到钱,也没确切的感受到花这八十万带来的直接感受,柳成涵很淡定。
“这个是书稿的钱。”周红梅拿出一个大荷包说,“你自己收着吧。”
“为什么?”柳成涵不解的说,“家里的钱不都是阿伢收着吗,为什么我赚的钱例外。”
“什么例外不例外,这是阿伢给你的零花钱。”周红梅说。“偶尔给你夫郎的钱还是得你自己给吧。”
“我让他拿了钱后去街上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买吗?”柳成涵问。
“你夫郎你不知道,揣着钱回来就像是偷了谁家钱一样,紧张的要命。”周红梅说,“后来跟我去街上也不买什么东西,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我知道了。”柳成涵说。
周红梅休息好了就去厨房准备晚饭,柳成涵进屋里,柳条儿正在整理今天买布料。“买这么多布?”
“阿伢说帮我给顺儿和百家一人做一身新衣裳。”柳条儿说,“我做衣服的手艺不太好。”
“成亲的时候你给做的衣裳是哪一身?”柳成涵问。
“你问那个干吗?”柳条儿问。
“我穿过没有。”柳成涵说。
柳条儿低头去整理布料,“你原本衣服够穿的了。”
“找出来吧。”柳成涵笑说,“我都成亲了,该穿夫郎给我做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