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身影旁侧,仅仅半步之遥,正是一早不见身影,纤尘不染的冰巳。
此刻二人视线正正落到自己身上,一温和一微凉,前者杏核眼透着笑意微微疑惑,那询问声正是她所发出。
“师父,妙可怜……姐姐。”东方笑唤的有些不甘愿,作礼俯了俯身。
妙可怜一贯盈盈含笑上前“在想什么?”
“只是听说要即将回山,想上街走走。”东方笑视线不动声色自冰巳与妙可怜距离上都转一圈,暗暗气恼妙可怜离师父过近。
“不急,距离我们回去西华还有些时候,昨夜你师兄为了照看你也委实疲倦,便由他去吧,若是着实觉得闷得慌,便让……”
“城主若不嫌弃,不如让可怜陪同笑儿如何?”妙可怜适时上前站出半步,贤淑笑道“刚好邀月山庄附近我颇为熟悉,笑儿若是想要买什么,只管对姐姐说。”
“哦。”东方笑不情不愿扯了扯唇角,黑眸一转,染上一缕坏笑“其实,我是想去青楼。”
“啊?”后者登时红了俏脸,以袖掩面退去半步,眼角羞赧“这……”
满意看到对方尴尬红脸,东方笑趁热打铁扬起眉梢“姐姐请客?”
“笑儿。”冰巳颦眉,碎玉之声隐含轻责“不得胡闹。”
“我没胡闹。”见师父又站在妙可怜身侧训斥自己,东方笑不由驳嘴“师父为何总是骂我!?我想去看美人有什么过错?”视线不经意扫视到妙可怜若隐若现傲人的曲线,恼火不知为何燃起,言辞逐渐犀利“昨日夜宴,众人欣赏舞姬饮酒作乐,这与我去青楼听曲有何区别?”
“笑儿!”
冰巳听出东方笑意有所指妙可怜昨夜一舞,暗喻她红衣太过妖娆放肆,碍于姜天盟主颜面,当下冷声“回房去,抄写《心规》千遍。”
“城主,小孩子不过童真话,何必当真。”话虽如此说,妙可怜柔声已见委屈。
“我……”东方笑这边亦觉得气不过。《心规》,西华城内出名晦涩难懂心法,字里行间无不透露枯燥烦闷,他这是在罚自己口无遮拦。
心规,心规……
女孩子出于生长期,到底是心思细腻些,东方笑一想到心规百页厚度达一指宽,不觉红了眼眶。
“师父偏心!”
她刚刚所说观赏歌舞,当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侮辱妙可怜一事,着实有些冤枉成分。
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纵然她再讨厌再不耐烦,但只要是师父冰巳喜欢,她都会尝试接受。
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可这感情,没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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