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严卓语一拍大腿、笑道∶“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诶,”严卓语愣了一下、接着道∶“不是一直有人说他是和你如影随形的么?他人呢?怎么会不在这里啊。”
“……”龙卿羽无语∶有关我跟欧阳敬两个人是“如影随形”的这件事情……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怎么是个人就要提一下这茬事啊?——我们俩各人有各人要忙的事务不可吗?不要搞得我好像也跟我的两个亲生兄弟一样、都是性取向比较特殊的人,行不行啊?!
严卓语看着龙卿羽突然就黑下来了的脸,心里感觉莫名其妙的∶这是怎么了?龙卿羽和欧阳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么?
“我已经安排他去做相应的……调度和工作了。”龙卿羽好说也当了那么多年的执政王爷,控制自己情绪的收放这点儿小事、他把握得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这不还没过几秒钟就已经恢复了平静淡定的模样么?——若不是因为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是自小就与他熟识的严家子弟严卓语的话,他连之前的那幅黑脸的模样都是不会显露出来的。
龙卿羽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补充道∶“从时间上来算,他应该已经完成准备了。”这个计划本身应该是完全万无一失的,龙卿羽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想∶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针对罗风国的间谍战和反间谍战可都不是白打的,若是仅从间谍和特工们的任务成功度一类的方面来算的话,光盛王朝的间谍和特工们可以把罗风国的同行给甩出去半个大陆。
——别忘了,这么多年以来、罗风国潜伏入光盛王朝的间谍和特工们所传回的情报,可都是光盛王朝方面给准备好、主动让他们送回罗风国去的;直接策反了罗风国的情报司对光盛王朝行动部的部长、泫盛统(如果你还记得他的话,没错,他的表面身份、是罗风国驻光盛王朝望舒帝都大使馆大使),所带来的好处,就是光盛王朝对罗风国在情报战场上的全面压制与欺骗。连间谍和特工都被人家给骗住了,那罗风国还不是得任人宰割?——况且。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战况,早在光盛王朝开始攻打罗风国的时候、就展现出来了。
明明已经确保万无一失了,无数次推演的所得出的结果也都是对我光盛王朝有利的情形,可是……龙卿羽揉着额角的手指加重了少许力度,却仍旧还是抵消不了那股从脑海的深处,不、应该说是从灵魂的深处间歇性扩散而出的某种由焦虑、恐惧、悲痛以及无望等等多种负面情绪所混合而出的诡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明明应该只作用于情感才对,但龙卿羽却越来越觉得它弥漫在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惶恐,让龙卿羽的心都颤栗了起来。
等等!不知从何而来?!龙卿羽的呼吸突然一窒——他想到了!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见鬼!”龙卿羽猛地转身、冲到了窗户前面,他焦虑地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西北方向,心中的不安感觉愈发地强烈了起来——
弟!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罗风国北部。漆潭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上面。这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显得更加地突出。可任凭龙卿彰一脸担忧地敲了五、六分钟,院子里面的人却一直都没有来开门。
“靠!真他妈的见鬼!”龙卿彰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然后退了一步、抬头对着这道他敲了好几回的门大声喊道∶“龙卿彦!你给老子把门打开!再不开门的话,我可真的要破门而入了!”
从昨天下午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漆潭镇以后。深受毁灭性打击的龙卿彦就抱着白慕的遗体进了这个院子、还反锁上了院门。对于龙卿彦的表现和行为,龙卿彰不但可以理解,而且还是相当的能将心比心的了解他此时内心中的感受——记得么,现在距离方杰去世、都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啊。
龙卿彦的遭遇与龙卿彰是何其的相似——都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流逝了生命,都是一计攻击便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希望,甚至,都是不太为世人所接纳的同性情侣……
正是因为龙卿彰可以了解自己这位大哥心里的痛苦与悲伤是多么的沉重浓郁,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心龙卿彦——万一,万一龙卿彦一个想不开、做了傻事。那该怎么办?
“见鬼。”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龙卿彰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抬起腿、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这道大门。
两面门板狠狠地撞在了围墙上、发出了轰然巨响,龙卿彰收了腿,正想大步往这个院子里冲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他最害怕、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哥!!!!!”龙卿彰的双眼在一瞬间便飚出了连串泪水;他哭喊着,箭步冲向了拥抱着躺在大院正中央的两个……两具遗体。
风拂过。吹起了龙卿彦与方杰的头发。虽然那双眼睛已经再也没有可能睁开,但在龙卿彦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心满意足的淡然微笑。
——执子之手,生死与共;白慕,我没有背弃我们曾一起许下的诺言,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一起走。
——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走?
光盛王朝,望舒帝都,皇宫。
龙君月站在湖中小亭中,闭着眼睛、苦笑着。他紧握着【帝泣】剑剑鞘的左手越来越用力,直到痛苦,直到麻木。
可是,身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