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爷爷说,流川泓那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花花公子,流川夜虽没有他爷爷年轻时fēng_liú成性,但荒唐事也没少做。【92ks. 】”中年男人开口。
女子点头道,“流川夜做事为所欲为,实在是骄狂至极。”
“要说起来,流川泓这孙子狂傲无礼,但他所生的儿子却是谦和有礼,心肠极好。”中年男人摇头叹息一声,口吻不知是嘲讽还是惋惜的道,“不过也就因为这好心肠,认为积财丧德,没少拿大把的金银救济穷人,被流川泓一气之下,赶出家门。”
女子哂然一笑,“流川泓赶走儿子,留下孙子,但是这孙子也没少跟他作对。”
烛火明亮的屋内,父女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像是拉着家常,在他们的身侧垂首站立着一位青年男子,默默无言。
屋外,夜色沉寂,随着木门“吱”的一声,从屋里走出一对衣衫华贵的青年男女。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女子慢慢停下脚步,回头道,“烈苍郁,我知道你也渴望继任堡主的位子,但是我会用事实证明,我比你强!”
黑暗里,青年男子也停下脚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和言语,女子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有开口的意思,她冷笑一声,口吻讥讽道,“在你的名字里,苍字是因为我们这一辈是苍字辈,郁是取自郁州的郁,至于你的姓嘛,”女子将唇凑到他的耳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的道,“我听说你是个野种呢!”
寒冬时节,天气渐冷,百草想着去买一个小手炉回来,为了路上有个伴,她还特意把星河喊上。
星河这些年跟着颜初,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却没出过门,也没见过什么热闹的场面,他看着大街上的各种杂耍,稀奇古怪,目不暇接。
百草看着他充满新奇的神态,心里滋生出一种见多识广的得意情绪,她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每件物品都指给星河看,即使不知道的,班门弄斧,也要扯上几句。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很快就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人群密布的街头,有许多的乞讨人员,要么四肢不全,要么伤病缠身,星河看的眼泪汪汪,不多时,两人就将身上的银两消散一空。
往前没走几步,又看到一个跪讨的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在她的旁边还跪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两人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
在她们的面前摆着一只脏污的破碗,碗里空无一文。
面对此情此景,百草想到自从爹爹入狱,娘亲亡故以后,她从帝都流浪到雍州,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曾沦落街头,而星河也想起一些模糊的往事,但是两人搜遍全身,却再也搜不出一个多余的铜板。
“姐,怎么办?”星河说。百草也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两人又将身上搜了个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星河除了腰间的佩玉,别无他物,百草更不用说。
当铺里的老板摩挲着手中的佩玉,一双黯淡的眼眸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抬头目光审视的扫量着百草和星河,似是想要看出两人的身份,可是单看他们的衣着服饰,却也看不出多少贵气。
“这块腰间的佩玉,不过是普通的装饰品,二位真当我不识货吗?”当铺老板用手抛了抛手中的坠玉流苏,他目光里透着一股贪婪,嘴上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腔调,“你们两个要是真的想典当东西,就拿出点诚意来。”
星河看着当铺老板不大友善的神情,他脸皮发红,动作很是拘谨。百草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如果不为当东西,那么您觉得,我们跑来干嘛呢?”
当铺老板看着青衣少女故意扮出一副稳重的模样,他嘴上笑了笑,沉默片刻,才道,“我对这块佩玉不感兴趣,不过两位要是有其他的贴身美玉,我倒是可以瞧瞧。”
“可是我们除了这个,身上实在没有其他的东西。”百草说。当铺老板掀起眼皮看向她,“腰间有佩玉的人,脖子上总不会空着吧?”
星河有些手足无措,这块佩玉是大哥从腰间解下来送给自己的,不管值不值钱,他却十分珍惜,从未离过身,可是大哥真的没有送过颈项间的东西给他,所以他脖子上真的没有东西。
百草倒是想起什么,她的手探入衣领,摸出一根线绳,看了看,放回去,又摸出一根墨绿纱绳,她低头从颈间摘下一颗吊坠,表情犹豫了一下,伸手递向前,“那您看,这块玉怎么样?”
那是一颗水墨钻花吊坠,通体泛着柔润细腻的光泽,周身莹白无暇。
当铺老板接在手心,纵然见过许多珍宝,他看向吊坠的目光里,却闪动着无比贪婪的光芒,端视良久,当铺老板的喉结微微蠕动,似是咽下什么,他用手抹抹嘴,掩饰性的咳嗽几声,才道,“这块玉嘛,你想当多少钱呢?”
百草观察他的神情,心知他对这块玉有点意思。百草估摸不出这块玉值个什么价,她站直身子,干咳一声,表情有模有样的道,“我这块玉我是极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舍不得拿出来,但是我说值多少钱没用,还是你开个价,我看值不值得。”
当铺老板看着她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沉默一下,缓声道,“让我说的话,最多值三两……”尽管刻意伪装,他的声音里还是有一些掩藏不住的颤抖。
而百草就更不淡定了,她瞪大眼睛,神色出乎意料,“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