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忽然传来紧促又不敢无礼的敲门声,有刻意收敛却还是带着为官者的腔音道,“下官闻得小侯爷房内似有动静,不知小侯爷是不是无恙?”
语声落地,却没人回答。柳承麟在门外等了等,又问出一遍,里面还是没人应声。他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立即破门而入。躺在床上的人像是被惊醒,他只露出小半的身子,像是反应不过来的道,“柳知府,有什么事吗?”
柳承麟瞧见屋里的情形,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但冒失是有可能获罪的,于是道,“下官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蹿入小侯爷的房中,是以救护心切,还请小侯爷见谅。”
“哦?”烈苍郁露在外面的身体肌肤裸露,“柳知府一直看守本侯的门窗,自己都不睡觉的吗?”
“小侯爷是项将军的爱子,项将军特意吩咐,下官不敢有半点马虎。”柳承麟躬了躬身,“还请小侯爷准人将这房内仔细的搜一遍,倘若小侯爷有半点闪失,下官也不好同项将军交代。”
“听柳知府的意思,我要是不肯,就让你不好同将军交代。”烈苍郁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脸上其实没有笑意,却也不恼,只是无所谓的道,“那我怎么能让柳知府为难呢,你想搜就搜吧。”
得到允许后,柳承麟带来的侍卫马上到处搜索,似是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要是说找东西,那么精细的搜索,也能理解。但是明明就连人头也藏不下的抽屉,也要翻开来查看一番,实在是显得过了,或者说没有必要。
那柳承麟的目光也在室内不住的瞄来瞄去,与其说他要来抓刺客,倒不如说他似乎想谁的把柄。烈苍郁偶尔看一眼,眼神似冷似热,一直等到那些侍卫将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烈苍郁开口道,“柳知府,这下放心了吗?”
他一直侧着身子,显得被褥有些高。柳承麟眼珠子亮如鹰眼,他早注意到床上的块头有些大。他是要进来搜刺客的,但如果烈苍郁把刺客藏在自己床上,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还是唱的哪一出,这话还真有点不好问。
柳承麟脑子飞快的转了转,道,“小侯爷您躺在床上倒显得身子骨挺大,就像并排躺了两个人。”
烈苍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这你也看出来了?”
“小侯爷说笑了,”柳承麟将话题引的很自然,“下官是来捉刺客的,小侯爷怎么会将刺客藏在床上呢?”
烈苍郁对他的话像是没听进去,自己接着先前的话道,“那柳知府有没有看出来我没穿衣服呢?”
“这……”柳承麟实在没想到对方问出这么一句,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烈苍郁又道,“本侯睡觉的时候喜欢裸睡,柳知府如果对我关怀甚切,要不要掀了被子看一下呢?”
“下官不敢!”柳承麟连连道,“下官只是担心小侯爷的安危,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小侯爷见谅。”
“柳知府为同将军做个交代,本侯怎么会不见谅呢?”
柳承麟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头突起的被褥,脸上赔笑道,“下官扰了小侯爷好梦,下官有罪,下官该死。”他躬身退向门外,众多护卫也随后而出。
屋子的门被带上,隔出室内室外两重天。室外远去的人群中,有声音低低的道,“大人,我们就这样放过那小杂种?”
柳承麟的声音似是无奈道,“项显那宵小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室内又恢复成一片安静,烈苍郁将被子往下掀了掀,露出女子的头脸,同时道,“你不是让我治你的罪么,那你刚刚怎么不出声呢?只要你稍微弄出点声响,柳知府一定会很积极的治你死罪。”
“我不会不求生,反求死。”
烈苍郁嘴上一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意味,“你们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你把我弄到床上,这床就是我的,你不可以睡。”
“我不睡床,我睡你。”
“烈苍郁,你不知廉耻!”
“你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好让柳知府把话听见。”
女子眼里燃着一团火,她呼吸粗重,隔了单薄衣衫的胸口也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起起伏伏。
“你有火么,那降降温。”烈苍郁又将被子往下拉了一些。女子的胸部圆而饱满,挺立处如山峰拔起,轮廓如诗如画。那被掀露在外的部分不多不少是山峰连绵起伏的落笔和收笔处,又像是诗人笔下一首心意浓浓的情诗,可以激起人无限的遐想。月练已经气的头顶冒烟,“烈苍郁,你qín_shòu不如!”
烈苍郁本来就离她很近,现在又更贴近了一些,几乎是亲密无间。他一碰上她的身体,就发现气焰嚣张的女子,身子缩了缩,像是溺水的人长时挣扎得不到救助,最终耗尽所有的力量和希望,无声的沉到水底。
“你很不喜欢别人碰你?”烈苍郁问。月练虽然动不了,但是看的出来她似乎想用全部的力气往后移,只是一切都徒劳无功。她也不哀求,只是全身都在发抖,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兽,眼睛里从眼白到瞳仁都像是蒙了一层雾,虽然模模糊糊,但是眼底的惊恐、无望、伤痛,却看得清清楚楚。
烈苍郁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他全部穿戴好,身子站起来,重新走到书案前坐下。屋内重新陷于沉默,只余男子手指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响。男子像是看书看的极快,所以手指也翻的极快。他一本书不知前前后后翻到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