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力看着白家众人一副麻木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真是一群没用的人,难怪死了爹都没反应。”
这一句话下来,顿时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白平立刻抬头,一双眼眸猩红猩红的。他就那样用一双杀人般的眼眸看着卫力,直看得卫力心里犯怵。
“你说什么?”
白平面色冷冷的仿佛十里寒冰一般,一双眼眸如悲鸣的野兽一般,就那般好像刀子一般的看在卫力身上。卫力一瞬间就觉得有些胆怯,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带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家诸人已经推着车离开了。
卫力在后面看着早已经空荡荡的道路,眼中有种恼羞成怒的神色在酝酿。他握着扇子的手在不断的收紧,明显的在压抑着怒气。他无法容忍白家这样蝼蚁一般的存在,竟然敢这般惹怒他。
他低头,面上恼怒,眼中冰冷。不过很快的,他就笑开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白家到时候是怎么死的。”
嘴里喃喃的说完话,他就摇着扇子大步的走来了。
而另一边,白家诸人更加沉默了,面上的神色隐忍而悲痛。
安言的神色也有些恼怒,她没有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局面。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要更惨没有最惨。正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余光却是看到车上白安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她猛然一惊,细细看去,发现他却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安言收回目光,心中却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大家都是愤怒的,却一个个都在隐忍,不是为了自己本身,而是为了身边这些其她的亲人,所以才隐忍着。这样的日子,该是何等的压抑?
白平沉默的推着车子,周围众人在身边默默的跟着,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但是却是传递着最深重的悲痛和不甘。
一行人缓缓的进入了绿竹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村长左家的房子。左家这一大家子是十几年前搬过来的,因为左良为人仁善,为绿竹村的村民做过很多好事,所以这几年被选为村长,在村中极有威望。
此时左良拄着拐杖,就站在门边,看着白家一行人从他身边经过。他的一双眼眸此时满含沧桑,看着白家众人满含深意。此事对白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坎,撑过去了白家昔日的辉煌也许会重现。撑不过去的话,那么白家也许会就此消失。
人生就是如此,不是站起来,就是被掩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左良满面愁绪,一双眼眸神色复杂。
而白家众人也是越走越远,村子里面很多人都站在家门口看着。
有的和白平要好的小伙子神色认真的走到白平身边,将手放在白平的肩膀上,说道:“白平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我一直都在。”
“对,还有我。”
“我也是。”
……
一个个白平曾经要好的兄弟都站了出来,在给白平勇气和希望。
此时也有一些和王氏秀娘要好的村妇过来,也是在说着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她们的话,安言看着这样的画面,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本来以为会被孤立的,可是没有想到大家却是这般的鼓励支持着他们。这些村民,终究是这般的淳朴和善良,点亮着白家诸人心中最后的一抹阳光,让那些火焰没有因为人世的冰冷而熄灭。
安言转头看着舅母王氏和二表嫂秀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眶也是红了。而白平虽然隐忍着,但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看到那细细颤抖的大手。
周围有些村民不善言辞的,就用行动来表示,他们跟在身后。
不一会,白家众人就来到了白家门前,而村名们则是悄悄的给白家人送了一些东西。有送一篮子鸡蛋的,有送一捆柴的,有送一袋米的,各种生活用品,只要村民们能够想到的,都会送上一些,聊表心意。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东西放在院子里人就离开了。
白平将白安放到屋子里,秀娘留在屋子里照顾。而王氏则是在厨房里面和白氏一起做饭,白平则是一个人跪在了灵堂。
此时能够冷静的处理事情的只有安言了,她来到门口,默默的对着门外鞠了一躬,轻柔而认真的说道:“大家的心意,白家人都看着记着。大家放心,我们白家人绝对不会倒下的,一定会再站起来的。”
安言说完,转身进了院子,而门外村民听了这话,也算是放心了一些,三三两两的皆是散去回家了。
安言将院子里面的东西归类整理好,吃的抬到厨房去,用的放到堂屋。做好这一切后,她就到了厨房,看到饭菜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她略微一想,就出了门,循着记忆之中的路线找到了白家的十亩田地。
白家人对竹叶青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所以即使在这里安家落户,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但是却依然是以酿酒为主。因此,对于田地的打理就有些疏忽了。
绿竹村的人对于田地的打理一向是非常精心的,将田地利用得非常充分,每个季节都会种着不同的东西,基本上不会让它闲置着。而白家的田地则是不然,对于稻田的种植一般一年只是种上一季。
安言站在稻田边,看着那依然泛青的稻苗,觉得心情就好了很多,那都是希望。在一段时间后,它们全都会变成金黄的粮食。目光从稻苗上移开,就看到了旁边空置的几亩田地。略微一看,安言就看到白家十亩田地中,三亩种了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