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雁这张嘴,噼里啪啦的骂起人来,真是利索得一旁看戏的观众们都是一脑门子的汗,说白了,梅雁根本就是一包装艳丽的泼妇,喜娘那单纯柔弱病如西子的模样,被扑上来的梅雁几个推搡,一个受力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立时蜷缩成团,仿佛被人暴打了一般,捂住头嘤嘤呜呜的小声哭泣了起来。
“怎么了?住手!”
一道颇有威严的男音响起,围观的同事们立时让开一条路,身穿西服的新晋太子爷白铠闪亮登场,身后跟着第一太子爷江湖醉,随后才是一大堆的黑西服秘书。
发声的明显是白铠,众人只见他蹙蹙眉,俊秀的脸上一副烦闷不耐的表情,先是看看气势凌人的梅雁,然后又扫了眼依旧坐在圆桌边上,执著品菜的木槿,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最后将公事公办的目光放在蜷缩在地上楚楚可人的喜娘身上,弯腰,十分亲民的将喜娘扶起来,柔和了嗓音,问道:
“没伤到哪里吧?”
“嘤…嘤…白先生,她们俩欺负人,我…我…”
明明只是被梅雁推搡了几下跌倒在地上,喜娘却仿佛被打得浑身无力般,就着白铠的力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是尝试了几次后依旧显得没有力气,嘴里却我见犹怜般的哭着,真是委屈得不得了。
白铠无法,作为公司高层领导人,只能伸手将喜娘半抱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目光却是看着梅雁和木槿冷了冷,低头对着怀里的喜娘道:
“我先送你去医疗大楼。”
“恩恩,白先生,她们俩欺负我,她们骂人。”
喜娘点头,指着梅雁与木槿,脸上的泪水仿若流不尽般,一层一层洗涮着她那白净的皮肤。双眸澄亮却又透着浓郁的委屈,连与人告状都显得对方多么的十恶不赦,自己多么的无辜天真般,教梅雁冷笑个不停,看着终于靠进了白铠怀中的喜娘,尖锐的嘲讽道:
“推你的是我,扯槿娘做什么?你是有几只眼睛看见槿娘欺负你了?你要不拿酒杯子砸她,她犯得着用内力逼你后退吗?不要脸的贱货,哎哟,推一下就软成这样儿了啊?浑身长骨头了吗?……”
“好了。行了。闭嘴!”
搂着喜娘的白铠一脸不耐烦。看着梅雁的目光不善,他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江湖醉,江湖醉挑挑眉,耸耸肩。醉意朦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存心想考验白铠碰到这种事要怎么处理般。
“梅雁停薪留职,木槿到我办公室来。”
见江湖醉并不打算插手,白铠当机立断下达了这么一条命令,然后再看江湖醉的反应,他依旧一副不管事的样子。而被下了命令要去办公室的木槿,执著的手指微微一顿,闲适的悠闲姿态中回头。眼角清冷的余光带着一丝满溢的紫烟,看着白铠一言不发。
她没任何意思,那目光也不带任何的感情,心中更加没有一丝的感想,然而她那淡淡的一瞥。却是透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傲气,如此女子,也是凡人所能使唤得动的?
说来,这其实是白铠在现实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木槿,以前都是通过短讯联系,虽然并没有见过面,可白铠却一直都是尊称她一声“槿姨”,因为槿姨,白铠结束了困顿飘零的日子,得到了一区的一栋别墅,又因为槿姨,他多次陷入险境,却又多次被人庇佑,而如今,他的身份转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直接称呼了木槿的名字!
木槿无权评判白铠如今的作态,好像每个人得意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些认不清自己,但实际上一个称呼而已,木槿根本不放在心上,真正让她觉得在意的,是白铠那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凭什么他让她去办公室,她就得去办公室?她因藏红花精身怀5000多年内力,现如今这世上,还有谁敢命令她?!
已经把白铠的话当成放屁一般,压根儿就没打算执行的木槿,在白铠半抱着孱弱的喜娘去了医疗大楼时,一个字都没说的转过头,接着一点点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她身边的梅雁也坐了下来,倒也没在说什么挑衅的话,只是满脸的讥讽,看着白铠与喜娘的背影,止不住的不屑。
江湖醉则是轻轻摇晃着走到梅雁的身边,梅雁身边原本坐着的员工立即十分有眼色的起身让了个位置,江湖醉便一屁股坐下来,满身的酒气,眼神却是清明极了,看看梅雁,又看看木槿,然后才是开口低声哄道:
“别生气了,一切等离开这里就好。”
这句话说得轻轻巧巧,也不知是安慰木槿还是安慰梅雁,木槿依旧一脸漠然,仿若没听见般自吃自的菜,梅雁却是横扫了江湖醉一眼,倒也没有责怪他不帮忙出头,三人都明白,如今白铠的地位被抬得越高,越证明了白铠在锥冰心目中的份量,所以在白铠发难之时,江湖醉不开口帮忙是目前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能做人控的人也都不是傻的,大家吃着喝着看完了戏,倒也没有因为梅雁平日人缘差而出面讽刺一二,反而越发的觉得江湖醉如今的地位怕是要被白铠取而代之了。这豪门恩怨的,其实大家也略知一二,兄弟舅甥夺产什么的也不陌生,只不过江湖醉再如何都是boss的儿子,而白铠是boss的外孙,如今白铠风头大盛,怕也是有boss存心补偿的心思在里边儿。
所以不管公司高层的风往哪儿吹,梅雁又是被停薪留职到几时,只要与江湖醉走得近,大家都不能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