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半日,王府门前穆王爷眼眸忽现异色的消息就极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上至朝臣官员,下至贩夫走卒各个都在议论纷纷。
穆王府的后院里,水辰舞望着手中的玉牌发着呆,简伯说美人爹爹在休息不许她进屋去看,一个人草草吃了午膳,她在院子里都快坐三个时辰了,阳光透着玉牌照射在石桌上,她嘟起小嘴,委屈的看着那丝光芒,叹了口气。
“郡主?郡主?”一丝熟悉的声音绕进小人儿的耳朵。
“谁?是谁在喊我?”水辰舞张望了片刻,终于在围墙最东面一角看见了他——几日未见的李墨希。
看见他,水辰舞肚子里的火气就不住的往上冒,她不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你来干嘛,我们王府不欢迎你。”
李墨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那件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哦,我真的只是想接住你的,没想到——”
“不许说!”
小人儿一跺脚,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李墨希砸去,“喂,郡主,小舞——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看在我来告密的份上别这样。”
“告密?”扔下手中正要砸去的第二块石头,水辰舞拍去手上灰尘道,“好啊,那你说,说好了,本郡主考虑放你进来。”
终于说通了小丫头,李墨希站稳身子,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刚刚在门外看见好多人对着穆王府指指点点的。”
“哼,那又如何。”水辰舞不屑的转过身去。
李墨希连忙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小跑到她身侧道:“现在全京都都在说,穆王爷有顽疾,一发病眼睛会变成红色,还会杀人,很恐怖的。”
水辰舞惊诧的站起身,她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爹爹是傲龙上下都敬佩的穆王爷,你说的是只怕是地狱里来的魑魅魍魉吧,反正我不信,哼。”她撇过头,继续不理他。
见小人儿没有一丝动容,李墨希吞吐了半天,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是,可是现在连朝堂上都估计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了,你想想那么多人看见的啊。”
“搞不好是太阳反光,他们看错了。”水辰舞胸中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她不相信美人爹爹会这样。
看着她这样的模样,李墨希也无奈道:“我也不信,可是我听爷爷说,现在好像更多人反对你爹爹做储君了。”
“储君?”水辰舞心咯噔一下,她记得五年前爹爹就在朝堂上说过不做储君,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看着她疑惑模样,李墨希娓娓道来,道:“五年前穆王爷的事我从爷爷那听说了,只听说后来是傲王爷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反正那些带头的朝臣一夜之间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才没有音讯,现在只怕悠悠之口这——”
一丝波澜划过水辰舞眸角,她抓着手中的玉牌,一路小跑,望着她背影,李墨希高呼道:“你去哪?”
小人儿没有理会他,依旧跑着,她拐过走廊,一溜烟没有踪影,原地的少年不解的看了看周围,手足无措的叹了口气。
王府外,一袭紫衣的身影缓缓掀开马车车帘,“父皇,到了。”
老者理了理衣襟,一侧的绿衣男子连忙上前扶着老者的手缓缓走下马车,穆王府外的下人见状,急忙打开王府大门,跪迎。
老者款款走进大门,他眉角威严的扫过王府每一角,这突然来的贵客,引得本在后院忙活着的简伯也一路小跑着跑进了前厅,他跪在老者身前,恭敬的说道:“小的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水剑旭一双锐利的双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儿,摆摆手道:“罢了,朕今日来不是来听你们说这些的,穆儿如何?”
简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回道:“早上吃了药,现在还在睡,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顽疾发作的特别厉害。”
“郡主呢?”
“郡主还不知道,王爷没有告诉过郡主,小的也不敢说什么。”
水剑旭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带朕去看看他吧。”他的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不是打下这天下,而是有这两个好儿子,水剑旭浅笑着,将手递给福安,依在他身侧缓缓走着。
刚踏出门槛,一个莽撞的小人儿就一头撞在老者怀里,她茫然的抬起头,道:“皇爷爷?”
老者缓缓蹲下身,道:“怎么这般莽撞,是去哪里?”
“我,我,”水辰舞环顾了下人群,她一把抓住老者身后的简伯道,“他们说爹爹有顽疾,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简伯为难的望着身侧的众人,琉傲了解的站上前,他拉过水辰舞的手,道:“没事的,你爹爹只是受了风寒,皇爷爷和皇叔来看看罢了,别多想。”
“真的?”
“真的”再次对上那双水亮的双眸,琉傲记忆最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了,他攥紧拳,强笑着点点头。
“傲儿,朕去看看穆儿,小舞便交给你了吧。”
琉傲点点头,弯腰恭敬的说道:“是,父皇。”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到了这一步,计划还要继续吗,他瞥了眼身侧的小人儿,她的眸角,她的鼻尖都映在他的眼帘,琉傲紧闭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摇晃着琉傲的手,水辰舞疑惑的看着他,“皇叔?你怎么了?”
琉傲蹲下身,摸着她的头道:“没什么,皇叔记得你们王府有一盆龙眉鹃是吗?”
想起那盆异常娇媚的花,水辰舞乖巧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