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蓝天总是像被水洗过一般干净,飘逸的云朵纯净洁白,天空是无边无际的,更是自由的。
她坐在院中很久,久的连郑阿春的出现也浑然不知,只听她苦笑道:“你不该管这些闲事,王瑜敢这样做,王爷必定是知晓的,他不愿要这个孩子。”
孟央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开口:“我不明白。”
“让我猜一猜你不明白什么。”她缓缓走上前,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你在想,他既然不肯要孩子,当初为何会留下司马绍和司马裒。如今既然留得下梁夫人的孩子,为何又不愿意留下静夫人的孩子?”
孟央微微一笑:“你果真读得懂我的心思。”
“王爷是个心性极高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他不愿意要的东西就必须摧毁。有了明夫人的前车之鉴,王府的女人都会怕他,唯命是从的喝下那碗福喜羹。但司马绍和司马裒是个例外。”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因为他要为琅邪王的名誉着想,长久的没有子嗣天下人必会有别的看法。而荀夫人原是地位卑微的王府宫人,他愿意留下司马绍和司马裒也不奇怪。”
孟央不由得苦笑一声:“你果真了解他。”
“琅邪王府埋葬了我最好的年华,我若不了解他着实可笑。荀夫人一直得意于两个儿子是王府唯一的王子,却不知他们的出生只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摆设,至于梁夫人,我倒真的想不通王爷的用意,兴许他是真的对梁嘉末有情吧。”
她缓缓的说着,最后望向天空,轻声道:“姐姐你瞧,王府里的女人真多啊,个个风华绝代,可是一抹红颜为谁留呢?争来争去,最后王爷谁都不曾爱过,真是讽刺呢。”郑阿春回去后,她吩咐绿秀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点心,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前往书房。门外的宫人进去通传一声,出来就赶忙讨好的笑道:“王妃娘娘请进吧。”
她礼貌的笑了笑,随即踏入屋内。屋子点燃着淡淡的香料,司马睿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看到她进来笑着起了身,上前握了握她的手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处理完政务就会去陪你的。”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她莞尔一笑,司马睿先是一愣,极是欢喜的样子,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走到一旁坐下,拉她坐在自己膝上,紧紧环着她的腰:“带了什么好吃的?”
吩咐绿秀打开食盒,端出一碟寿包,笑道:“早上吃了寿包,觉得很好吃。”
司马睿很是享受的被她喂着,点头道:“你若觉得好吃的东西,必定是人间美味。”
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喂他吃完一块正要再拿一块,他却笑着拒绝了:“午膳用的晚,现在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倒是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示意绿秀她们退下,她才轻声道:“听闻静夫人生了病。”
她才说一句,司马睿的脸色已经变了,阴沉道:“谁告诉你的?”
孟央察觉到异样,赶忙起身解释:“是我今日正巧去她那,不经意撞见的。”
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说道:“这事你不必过问。”
“可是,静夫人怀的是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司马睿阴晴难测的笑了笑:“说下去。”
她继续道:“王府如今只有绍儿和裒儿两个王子,是应该多要几个孩子。”
他点了点头:“还有吗?”
“琅邪王府这样大,却这样冷清,孩子多些会很热闹。”
“你就这样想让别的女人为我生孩子?”司马睿冷不丁的开了口。
她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却察觉出他的语气很是不悦,叹息一声,同样不悦道:“堂堂的琅邪王爷,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央央,”他再次拉过她的手,目光深沉的望着她:“你让我感到害怕。”
“王爷此话何意?”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当你说喜欢我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要跟我在一起,当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现在你说了永远不会离开我,我还是害怕,因为你没有说这不是在骗我,也许等到你说了不是在骗我,我又会担心这一切都是庄生晓梦,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你让我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
一番话听的她鼻子酸酸的,上前将他拥在怀中,他的脸就贴在她心口的位置,听着她的心跳,自己也跟着安稳下来。
“这一刻我才觉得你没有骗我,央央,永远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司马睿有着她从不知道的脆弱,她也从不知道自己使得他这样患得患失,心里酸楚至极,于是故作轻快的开口道:“司马景文,我是你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终于像个孩子一般笑出声来,片刻之后又突然沉默,最终道:“央央,司马绍和司马裒是在你之前荀宫人所生,以后我不会允许别的女人为我生孩子。”
她心里一震,突然冒出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他这样说给她听,可是因为怕她心里难过?
她没有子嗣,所以他也不要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只因为怕她心里难过。这样的念头使得她有些鄂然,随即开口道:“为何不肯要孩子?”
“我自幼生长于王爵之家,见惯了手足相残的厮杀,王侯家的孩子很难存活,即便存活了也注定卷入权欲之争,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你不知道有多可怕,而且,我不喜欢孩子。”
“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