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家取宝藏之前,那件事必须要做。
“清河,纪敏洪什么时候到?”推开门,我问坐在桌边的清河道。
他一见我,立马起身过来。
“竹子姐,你可算来了,我就怕你来不了啊。”他一脸焦急地说道。
“你是我弟弟,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过来的。”
“竹子姐,你说这样做行吗?”
“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清楚,当初你跟着井田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如今他死了,你没了保护伞,只能这么办,要不然,你就死无藏身之地。”
“竹子姐,你和藤野武感情不是一般的好……”清河瞅着我,试探地说道,看来,我在教堂的那一幕是永远也洗刷不干净了,“能不能引荐一下,我可以为他办事。”
“井田是藤野的顶头上司,现在他把井田杀了,日本军方正在查办他呢!”我说道,要打消他这个念头。
“那你怎么办?那日你和藤野如此亲切,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现在藤野倒台,你不是一样的不好过?”他拧眉问道。
“是很不好过,所以我也已经预备好了船票,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我早就已经走了。”他听后脸上出现了感动的表情,连声感谢。
“你看,你的船票我也已经买好了,替罪羊一办好,你马上南下,在那边换个名字,没人知道你是谁。”我对他说道。
“竹子姐,那我可全靠你了。”
“我是你姐,还会骗你么?”我对他说道,然后看了看表,又问道:“纪敏洪什么时候来?”
“快了。”
“知道怎么做吗?”
“这样做好吗?我们可是同根线上的蚂蚱啊!”
“你再犹犹豫豫的,我可帮不了你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竹子姐,你别,一会儿我就按你说的做。”他拉住我道。
“纪敏洪是在山上打过仗的,你有把握弄死他吗?”我问道。
“没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趁他出其不意勒死他,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清河得意而狡诈地说道。看着他的表情,我心是彻底冷了,若不是亲耳听到,我难以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他的嘴巴,若不是亲眼看到,我难以相信这样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不会怀疑你吗?”我试探地问道。
“我和他关系不是一般地好。”他说道,嘴边不禁勾出一抹佞笑。
“那就好。”我心寒冷如冰。
此时,听到有人上楼,我赶紧躲到了里间。
“李老板,最近风声紧,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来?”纪敏洪一进门就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烦了,到处都是不讨好的人,心里憋气,找你出来诉诉苦。”李清河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备好的酒菜,别让它们凉了。”
“可不是么?大家都知道了我投靠了日本人,本来还想仰仗井田,他这一死,我没了靠山,犹如丧家之犬呀!”
“可不是!找错了这个靠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清河也感叹道,“算了,别提了,咱哥俩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干!”
“干!”
两人称兄道弟,吃得是不亦乐乎,看来,他俩是经常这样聚会。我在里间看着他俩,心如寒冰。
酒过一旬,见清河便起身走到纪敏洪身后,他慢慢从身上掏出绳子,纪敏洪酒已喝高,又对他没有戒心,仍在满意地吃着菜。只见清河利落将绳子利落地往纪敏洪脖子上一套,随即收紧,便大力勒起来。
“可以了,他已经死了。”看着纪敏洪口吐长舌的死相,我对仍然大力拉着绳子的清河说道。
清河这才放开绳子,累得气喘吁吁。
“竹子姐,下面怎么做?”
现在站上去,我帮你拍个照。我指着刚刚栓在房梁上的吊颈绳说道。
“还要照相啊?”他惊讶道。
“当然要拍照,没有照片别人怎么相信死的人是你?”
“那姓纪的和我又长得不像。”他嘟囔道。
“我早就替你计划好了,拍了照就移花接木,一会儿我在他身上浇上汽油,放一把火把尸体烧得面目全非,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了。”
“可是……”
“警察局那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就说尸体没有保护好,那些憎恨你的仇家往你尸体上泼了汽油点了火……”
“保证万无一失?”清河还是担忧。
“绝对万无一失。”我肯定地答道,“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才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我冷冷地说道。
“好,竹子姐,那先帮我拍照吧,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拍了照你就赶紧去马头,你的家当都已经装上船了。”
“好!”他十分不愿,但也很无奈地踩上凳子蹬了上去。那凳子受他重力,“吱噶吱噶”地响了起来。
“把头再伸进套子里些。”我拿起相机对他说道。
“这样行吗?”他把头又伸进了套子里些。
“再进些会更逼真。”我诱哄道,“把舌头伸出来,装得像个吊死的人。”
他听从地把头再套进了些。我一咬牙,一脚踹过那“吱噶”作响的凳子,“噔”一声,那凳子倒在地上,只听他艰难地发现“嗯嗯”之声,一双脚在空中蹬弹不已。这就是一个人在生命尽头时最后的挣扎。
我的心隐隐作痛,曾几何时,我,扣儿,清河,我们嘻笑玩乐,曾几何时,我们相依为命,曾几何时,那声声“竹子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