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别老不正经想打我老婆的歪主意。”忐忑之中差点就被看穿,聂西泽过来将日本人推了一把为我化解了危机。接着聂西泽又装出一副怯色,后怕般地吞吞吐吐道:“你们别乱来……我是有通行证的。”
“拿给我看看。”日本人倒是不徐不急地说道。
聂西泽急急地从口袋里掏出通行证递给他。我瞟了那通行证一眼,的确是日本官方的通行证。那日本人没有说什么,叠好后又交到了聂西泽手里。
“年轻人年轻气盛呐。”说着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拍了聂西泽一把,道:“好样的。”说着日本人礼节性的低头赔了个罪,“打扰两位了。”也不再看我,带着两个巡警径直走了出去,顺手还替我们关上了包厢的门,。
还好,幸亏聂西泽够机智化解了危机,此时反应过来,我手心里已是一片冷汗。正要谢聂西泽,他却忽然凑近我将我一把揽入他怀中,不等我反应,他的唇已与我的唇紧密相贴。他吻得剧烈,几近掠夺,我脑袋像充血一般轰鸣作响,没有了一丝思考的能力。正要发力挣脱他的束缚,突然感到他拥住我的手在我后腰上猛掐了一下,我当即明白,也就顺从地不再挣扎,也不得已地环手将他拥住。
整个人定定地站住不敢有丝毫动弹,凝神屏气一心只想专注于那扇虚掩的厢门,然而却无论如此漠视不了此时的无奈处境。我同他相拥而吻,是如此的近如此的亲密,他的气息虽然陌生却同样灼热似火,如一股股热流向我席卷而来,心脏怦怦直跳,全身像触了电似微微直颤,的确有那么几秒钟觉得天昏地暗得差点窒息。
“咔嚓——”一声响,门终于被锁上。
“唔——”我挣扎起来,聂西泽却还是没有放开我。
我脚下发力将他一大脚踢去,手上也不假思索一掌掴过去,“啪——”地一声清脆声响,狠狠掴在他脸上。
“对不起,”见他脸上瞬间浮起指痕,我不好意思地道歉,然而却又气上心来,据理力争地质问,“他们已经走了,你没听到门锁上的声音么?”
“我没听到。”他理直气撞地回我道,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停叫疼。
看着他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可怜相,我又是内疚又是气恼,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人已经走了还是故意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好借机占我便宜。
“救了你下手还这么重,活该被他们抓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送到军营里充当军妓!”他啐啐念地咒骂道,“母夜叉!”
“你!”我也有些生气,想和他理论,然而转而想想,的确是他救了我,“好吧,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那是,”见我屈服,他坏坏而得意地一笑,“快过来,帮你的救命恩人揉捏一下。”说着,便我行我素地往床上躺去。
我才懒得理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地上拾起那个珐琅小佛像仔细擦拭一番后说道:“幸亏没摔坏,”然后看向我,煞有介事的训斥道:“以后做事别毛手毛脚的,你差点坏了大事!”
“那是什么?”
“珐琅器啊,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头子那里搞到的,最起码值这个数,”说着,他摆出五个手指头。
“你现在带着这东西是要把它卖掉么?”我睨着他,冷声问道。
“非也,非也,”他摇了摇手,对我的冷言相向不予计较,殷勤地说道:“你知道我这要去干什么肯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在我的苦苦说服下,我一朋友答应将他私藏多年的另一只佛样馈赠给我,和我恰好是一对,两对合在一起,价值连城。”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它们一起卖掉,那就是一笔可观的经费。”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它全捐出去,让你去筹备军需!”他朗声说道,很有满足感。
“你真是个好同志啊,我的确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我不能自已地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无奈地肯定道。
……
回到旅店。
“没有找到图纸,”我向韩宇臻和栾大哥说道,“日本人留了一手,没有把图纸放在信函中。”
“那这趟算是白跑了?”栾大哥说道,“只是辛苦你了。”
“那倒没有,虽然没有找到图纸,但是14号文件里却透露出一些消息。”
“嗯?”韩宇臻和栾大哥都提起了精神。
“信函里写着一句话,明晚七时,定安寺如期交货。而且字迹和那日在聂宅看到的颇为相似,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交货?是什么货呢?”韩宇臻纳闷道。
“和日本人的交易绝对不是什么好勾当!”栾大哥义愤填膺地说道,“无论是什么,我们想办法把它截下来。”
“闻竹,你在想什么?”栾大哥看出了我在沉思,问我道。
我抿了抿嘴唇,还是决定将这事与吕詹有关的情况说出来。“信函的落款是吕公馆的,所以如果要下手的话,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毕竟,吕家的实力不容小嘘。”我提醒道,深怕他们低估了吕詹,遭来难以估计的损失。
“要不你们看这样怎么样,闻竹带人去截货物,我带人去吕家制造混乱,先打乱他们的计划,然后再借机行事……”短暂的沉寂后,栾大哥提出了自己的初步想法。
商量了一个晚上,我们拿定了主意。办法不是很周详,但时间紧急,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