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让她放心,我会让事情会得到最为圆满的解决的,”半晌,吕詹合眼,对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正在此时,大门“轰——”地一声打开。
“吕少爷,我们老爷有请,”一个下人出了门来,对吕詹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然后便上前去扶吕詹,吕詹跪了一夜,身体虚弱,在他的搀扶下,才踉跄地站了起来,然后走进院去。在走过我身边时,却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擦肩而过,仅此而已。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苏老爷定也被他的至诚之心所折服。
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皮,晨曦的光芒已经在天边隐现,大雨渐渐停歇,小鸟清脆的鸣叫开始在林中响起……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唐糖,不用担心,他一定能经受住你爸爸的考验,”从换衣间出来,看着唐糖忐忑不安地在房中踱来踱去,我耐心地安抚她道,“你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你说,我爸爸不会为难他吧?”唐糖担忧的拉着我问道。
“不会吧,”我低喃道,也很是不确定。
“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唐糖便拉门出去。
“唐糖,你忘了昨天和你爸爸的约定了吗?万一被他发现,他不肯再让你同吕詹在一起可怎么办?”我告诫她道。
听我说过,她也面色凝重起来。
突然,她像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了一点笑脸,问我道:“你刚刚看见他们把他带到了我爸的会客室?”
我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有亲眼看到,是听下人们说的。”
“嗯,那应该是去了会客室,”唐糖点头,若有所思,“你跟我来,我有办法!”说着便拉着我走了出去,我心生疑惑,不知道她有什么方法。
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唐糖推开一扇门带我走了进去。“唐糖,这是哪里?”窗帘被紧紧地拉上,没有多少光透过来,屋内光线极为暗淡。
她轻声“嘘”了一下,示意我别大声说话。
“我知道,吕当家的做事向来张弛有度,能在雨中长跪一夜已是极致,我也知道,你如此不顾身份地行事,可见对唐糖是真心诚意,对此,我也很感动。”
屋内昏暗,却从墙上的镂空窗户传来唐糖父亲的声音。
原来这间屋子和苏老爷的会客室相连,是会客室的侧室,透过墙上的镂空窗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面的情形,但是由于这边灯光昏暗,那方却不容易发现这方有人。
我和唐糖小心地挪到窗户边,偷看那边的情形。苏老爷端坐在一张靠椅上,面色严肃,不怒自威,全无昨日对待唐糖时面上所显现的慈爱之相。而吕詹此时也换过一身干爽洁净衣裤站在厅中,面上也全无昨晚惨白疲惫之相,俨然容光焕发,气势与平日不差分毫。
“金爷过奖,不瞒金爷,这样的行事,晚辈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日之后,就算金爷对晚辈存在不满,我也不会再做出如此不顾家族颜面的事,”说着,吕詹对苏老爷恭敬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毕竟,晚辈虽然年轻,但终归是一家之主。”
“吕当家的果然魄力非凡,是我中意的成龙快婿,”苏老爷点头说道,但是口气口吻却有些戏谑,让人捉摸不透,无法揣摩出他的真正用意。
“谢金爷厚爱,”吕詹再次致谢,脸上却不显喜怒。
苏老爷也对吕詹点头回礼,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苏吕两家生意上的瓜葛我们可以一笔勾消,但是,你把我侄子就这么弄死了,这笔债怎么算?”
“据我所知,苏扈山吃里爬外,苏家早就把他哄出了家门,”吕詹据理说道。
“扈山再不听话,但他毕竟姓苏,终归还是我们苏家的人。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
“晚辈有时做事也过于鲁莽,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既然做过了,我必定也会承担下来,”吕詹说到此,对着苏老爷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只是不知金爷想让晚辈作何交待才肯原谅晚辈?”
苏老爷见吕詹微笑,也对吕詹回笑,我却感觉两人笑容都甚为城府。
“既然你身为当家,我也不与你为难,按道上的规矩,留下一只手指,那件事情便就此作罢!”我听他如此说,心中陡然一惊,留下一只手指头?!再看过苏老爷,仍然面带笑容,端坐在靠椅上,仿佛刚才所说的只是谈论天气一般的适闲坦然。
我看过身边的唐糖,见她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揪住胸前的衣襟,一心只放在外屋的两人身上。
“只能如此?”吕詹问道,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金爷点头,眼睛半眯地着看着吕詹:“只能如此。”
片刻又淡淡笑过,说道:“你要了我侄儿的一双腿,我只要你一只手指头,不为过吧?”
“金爷处事公平公正,让人心服口服,不为过,”吕詹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肯定道。
“那好吧,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交待,”说话间,“嘡——”地一声脆响,金爷将一把匕首放到桌上。
看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