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墨恒从半行功、半深眠的睡眠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虎玄青,一下子就完全醒了,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转头四看,皱眉喊着:“虎叔?”
他知道虎玄青不会不跟他说一声就离去,但是心里又明白虎玄青只怕到了回归山门的时候,心里难免不舍至极,却也无可奈何。心有牵挂,连深眠的时候也是警醒着。
这时天色还没有亮,虎玄青从山谷一角走出来,笑道:“醒了?”
虎玄青也是刚起,过去查看苍盾的伤势如何了。苍盾痊愈得越快,就越能尽早地守护墨恒。毕竟,现在外面早已过完了新年,浩然门又到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他虎玄青身为掌门大弟子,身上也是有许多事务,再怎么不舍墨恒,也必须回归山门向师尊报备,这是他的责任所在。
墨恒咧嘴一笑,揉了揉眼睛:“旁边没有你,我就睡不着了。”
他倒不是在说情话,事实如此,旁边失去了虎玄青的温度,他哪还有半分睡意?
当下起身穿衣,又伸了个懒腰,法力一运,浑身筋骨都劈啪作响,颀挺的身子骨极有健壮儿郎的气魄,然后挺背扩胸,长舒一口气,双眸森亮,精气神全都饱满。
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彼此心知肚明将要暂时离别,所以彼此都有亲近之意,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卿卿我我,倒也不必细说。不过,他们并不至于停滞沉沦在儿女情长之中,虎玄青日日都要刻苦炼法,墨恒也需要尽快祭炼三魂宝印。
三魂宝印是上古遗宝,墨云书必定得到了特定的祭炼方法,才能将之祭炼和补充恢复。
墨恒却没有三魂宝印的祭炼法门,他又不是返虚境界的强者,只能依仗须弥宝镜的先天虚幻之力,看看是否能够以瞒天过海之法,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渗透三魂宝印,同时趁机缓缓祭炼。
墨恒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祭炼起来当真能成,甚至比他预料得还要轻松!
须弥宝镜的虚幻之力早被他运使得随心自如,心念一动,神识和法力就在虚幻之力的包裹下冲进三魂宝印的外层禁制中。墨恒以此瞒天过海,每穿透一层禁制的坚固壁垒,便将神识趁机凝成炼宝符箓,烙下自己的神识印记。
如此步步为营,不疾不徐,一层又一层的禁制被他攻克,居然稳妥之极。
墨恒心里又惊又喜,连连暗呼意外。
不过,三魂宝印中的禁制密密麻麻,墨恒用这种蛮力笨法子一点点耗磨和烙印,虽然稳妥可行,但是实在太慢了些,中间休息两三回,从早上一直祭炼到次日黎明时候,还没有祭炼完全。
“阿墨,再休息一下……”
虎玄青舍不得墨恒辛苦,在旁边炼法守候,眼看天色又将亮起,忍不住出声再次提议。
墨恒现在已将三魂宝印的禁制炼化了七八分,勉强能够催使动用了,只等核心禁制被他烙下神识,才算是彻底占有了这件宝物。祭炼这么长时间,他已是疲惫不堪。一得虎玄青提醒,立马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浑身大汗淋漓,精气神都耗费得厉害,便即收功,长长舒了口气。
“有须弥宝镜,日后等闲禁制都困不住我了,抢夺他人法宝之后,也更方便彻底夺来。这先天虚幻之力,实在霸道!以前听说先天之宝的先天之能,我还觉得夸张,现在亲自体验,才不得不叹服。”
墨恒说着,双眸炯炯地看向虎玄青,调笑道,“当时虎叔你与我一同看到这件宝物,你明知这须弥宝镜是先天之物,更比我还要了解它的珍贵之处,却让给了我,这等品行真是让我赞叹……”
虎玄青一听,浓眉微微动了一下,屈指敲了下他额头:“我可是被你救进那处秘境的,若与你抢,我道心都要遭受考验。再说,怎么是我让你?就连某些后天至宝都有择主的灵性,更何况是先天灵宝。它主动飞投到你怀中,不是我想抢就能抢来的。”
虎玄青说的是实话,沉吟一下,补充道,“即便我当时被贪婪蒙蔽神志,对你动了歹心,甚至将你杀死,这须弥宝镜也只会瞬间飞遁而去,无处可寻。除非我本身的修为足以降服先天灵宝,否则不可能拦得住它,更别提将它夺来炼化了。”
又趁机告诫墨恒,“天地广博,日后遇到类似灵物,不可被贪心蒙蔽,否则只怕是祸不是福。”
墨恒一怔,他以前一时未曾想过这些缘由,只当有缘者寻到先天灵宝,强悍者抢夺先天灵宝。不过,话说回来,虎玄青当时可是连半分嫉妒之意都没有,完全都是对他的叮嘱和维护。
这些话不必多说,墨恒按下话头,伸展双臂,起身活动了下,僵坐许久的些微不适一扫而空,然后不等虎玄青也站起身,心中一动,蓦地扑到虎玄青身上,嘴角勾起暧昧的笑意。
正所谓食髓知味,昨日那酣畅淋漓的快感还在心头萦绕不去。
虎玄青被他一下扑到,自然而然地顺势往后躺下。但紧接着墨恒的双手就往他衣裳里面乱摸起来,甚至一只手迅速伸进了他的裤子中抓住他那根物事。
虎玄青浓眉微微一皱,张了张口,刚要阻止,然而转念一想,他们已是离别在即,现在又是新年伊始,回归派内之后,那些派内事务他无法完全摆脱,只怕至少两三个月无法脱身,也就无从见到墨恒。又见墨恒双眸黑亮地望着他,他当即心头一软,便没有推开。
“虎叔?”
墨恒本是嬉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