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宇有些讶然,这些显然他从来都不曾想到过,他只知道她突然翻脸,让自己陷入不幸被动,随后不顺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他的心里就只剩痛恨了。
“苏迷凉,无风不起浪,那篇上了内参的社论,足以证明是有知情人存在的。”周金宇口气十分笃定。
“你爸爸是搞政治的,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一贯都是政敌常用的招数,周家的事情,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抓来利用而已,专业的调查人员已经核实过,苏家不可能一手遮天的。”
苏迷凉抵死不认,毕竟周滔的死是因为他胃口太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黑吃黑了而已,凭什么记到她的头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已经过了两三年了,苏迷凉,你的心机深沉,让我畏惧,而我也不再是能被人随意蒙蔽的了,绑你过来,就是要问你爸爸真相,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爸爸逼死?”
周金宇的话很慢,听得苏迷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唇角含着淡然的笑意肯定道:
“我再说一遍,我爸爸不会做这样狠毒的事情!”
周金宇无动于衷:“有没有做我问了自然清楚。”
苏迷凉看这个家伙这么固执,唇角不由就含了讥诮:
“我知道你这么久一定生活在仇恨中,周伯伯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我想谁是逼死他的罪魁祸首,你查公司的账目自然就清楚了,这样简单的事情,哪里用得着绑起我用非法途径来解决?
还是因为你很清楚真正的仇家太过强大,不是你能扛得住的,这才柿子捡软的捏,挑上被周家欺负习惯了的苏家来?”
周金宇瞅出苏迷凉眼角那丝讥笑,冷哼一声:
“任何一件案子只需要看谁是最后的获利者就明白了,逼死我爸爸,然后苏洛川坐收渔利,以退为进接了我爸爸的职务,如果不是你爸爸做的,怎么天上馅饼正好就落到他的口中了?
任凭你再巧舌如簧,我也不会上当的,要知道这两个多月躲躲藏藏的生活,我熬得有多艰难,才终于把你抓住,这么好的筹码,我怎么可能放了?”
苏迷凉气极恨极,怒斥道:
“谁是最后的获利者?你以为是我爸爸?最大的获利者是签订了交易艺术品的合约书然后举报走私,逼得你爸爸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轻巧地占有家鑫集团资金的那个交易对象!
我爸爸是受害者!
周金宇你的脑袋是木头的么?你想想,你爸当初走投无路去了,丢下一堆的烂摊子,让整个大庸市的银行信贷险些崩溃,我爸爸是在市委书记的一再请求下才出任职务的,这两年的政绩,难道你没有看到么?
我爸爸只是一个有良心、想要为大庸百姓真心做点事的官员罢了。”
周金宇却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呵呵大笑起来。
苏迷凉看着他那让人心生寒意的笑容,才发觉自己说的似乎太多了。
周金宇呵呵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最后他冷笑道:“还不承认这件事是你爸做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苏迷凉镇定地回答:“你爸爸为求自保,主动捐出了当做艺术品交易的文物,我是从郑家听来的,即便有夸大失实的地方,但是你该分辨得出真相是和我无关的。”
“当然和你无关,但是和苏洛川有关,能打击到他的最有力的手段——你说,如果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他面前,让他后半生为他的恶行忏悔,你觉得怎么样?”
周金宇突然笑着,抬手捏了捏苏迷凉的小脸,他为这个不受意志力控制的动作吓了一跳,旋即不自在地放开了手:
“你的脸还是肉呼呼的时候捏着更让人舒服,现在这样瘦,是不是知道你爸爸亏心事做得多了,怕报应到你的身上?”
苏迷凉眼神忧伤,她定定地望着周金宇:
“我夜夜噩梦,都是拜你们周家父子所赐,把我害成这样还不自觉,周金宇,我到底欠你了什么,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地逼迫我们父女?”
“那我夜夜噩梦,梦到爸爸那不成人形的血肉残肢,是谁害得?”周金宇愤怒地吼道。
苏迷凉怔怔地望着他,苦涩一笑道:
“周金宇,当初我们两个那么要好,是你爸爸贪心不足要把我爸逼到绝路,断送了咱们之间的情分;
你想想你爸对你们母子做的事情,为什么不怀疑是他转正的情妇动了手脚呢?谁能那么清楚周家的财务,敲就及时地做了套?
如果说父辈的仇怨已经毁了我们的前半生,难道你要亲手杀死我,为你这个不慈不忠的爸爸报仇,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么?
这样算来,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周金宇瞠目良久,最终失笑道:
“挑拨离间?翁玲玲没这胆子,我妈在离婚的时候,已经抽走了周家大部分的资金,翁玲玲除了我爸爸的骨灰,什么都没有得到,你还是省点心,说什么都是徒劳。”
苏迷凉点头:“好,死让我死个明白,我只问一句,你是用什么法子设计抓到我的?”
“苏迷凉,什么样的花招都无法掩饰你在这件事中的关键作用,你爸爸作威作福,还不是靠着你傍上的那个男人?
我手头刚好就有一份真实的材料,是你的野男人与逼死我爸的集团之间的,证明他们关系密切,合谋做个套儿陷害我爸,抓了你当着他们的面弄死,多轻巧的报仇法子。”
周金宇得意洋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