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那纤细修长的手,犹如在对待易碎的水晶一般,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深怕一碰便会因此而碎裂,但最终,她还是轻轻地抚摸上了沫漓那柔软滑嫩的脸颊,很轻很轻,不禁逐渐失了神,不在受脑海内一切的顾忌,一寸又一寸地细细抚摸着,慢慢而又仔细地缓缓勾勒出沫漓精致五官上的每一沟每一壑、每一处细节,心神忽然如春水一荡,随云的手又随之不受控制地顺着沫漓的脸颊,悄无声息地向下寸寸摸索着。
在细腻洁白的脖颈处来回不舍地爱抚着,那奇妙的触感让随云欲罢不能,紧接着,随云又幽幽地抚摸过那小巧玲珑、精致美艳的锁骨。
好痒
从未被人给如此爱抚过,沫漓身子下意识地就向后一倾,摆脱开了随云那不知何意的抚摸。
脑袋因为酒精袭击而有点昏昏沉沉的沫漓,虽然此时变得稍微迟钝了些,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仅仅只是要快速反应稍微有点困难而已。被这样子对待,真的很痒啊,痒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特别是脖颈与锁骨,就好似被触电,又好似被蚂蚁啃食,其滋味不可不谓是难受,让她无法精准地控制自己的力气,犹如所有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一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舒服。
再抬头瞧瞧此时的随云,想问她些什么,沫漓却见到随云那微微嫣红的脸颊,轻喘的气息,就连那狭长的琥珀色丹凤眼似乎都轻轻笼罩上了一层淡淡而又朦胧的迷雾。
见此情景,沫漓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随云醉了?那样子话,一切就都有了解释,随云只是醉了而已。
被反应强烈的沫漓躲过了自己的手,随云忽然之间就猛地愣住了,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空中自己那只还未收回的手,竟就如此失了神,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不过不用多久的时间,随云很快就回过神来了,那狭长美艳的丹凤眼里的层层迷雾也终于在此时渐渐淡下,慢慢地露出了底下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没有等沫漓去询问些什么的时候,随云却已经首先苦笑了好几声,用右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让沫漓看不见她的表情,随之,随云才用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语气,幽幽地说道:“本以为自己会与凡夫俗子不同……原来……人便是人……我……也只是一介俗人罢了啊……”
俗人?
沫漓反应了足足五秒的时间后,才在宣纸上浮现出了这样子的疑问,她觉得究竟真是一个厉害的东西,它已经将她的大脑麻痹得挺厉害的了。
“对美丽的食物抱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不是俗人还是什么啊?”
说话间,随云朝着沫漓无奈而又略带点忧郁地笑了笑,笑得很苦很涩,让人莫名地揪心,沫漓瞧着也不禁觉得有些难受。为什么要这样子笑呢?随云一直都是笑得那么淡,那么温暖,总是让沫漓觉得舒服。可是为什么现在会笑得这么难受?这样子难受的感觉,通过笑容,也传递到沫漓心里去了啊。
“沫漓,你的头发上有片叶子呢。”在沫漓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声。
随后,随云也不等那个傻呆呆的沫漓反应过来再去问她本人的意思,便已经自顾自地渐渐靠近了沫漓的脸颊,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短短三秒的时间内便被随云缩短为了不到五厘米的距离,沫漓神经还在迟钝,正面直视着随云的眼眸越发靠近自己,她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随云眼里所倒映的自己的样子。很清楚,十分清楚,几乎是镜子,直视单纯地又沫漓一人,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沫漓以为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时候,随云却忽的轻轻擦过了沫漓的脸颊,还没等沫漓松下心,却又慢慢贴近了沫漓那只小巧可爱的耳朵。
——呜,不喜欢这种感觉。
随云那轻微柔弱的气息,悄悄地敲打在沫漓的耳畔边。很轻很热,微微地,好像是整个被包裹住了一般,湿热的感觉不断地刺激着沫漓耳朵上最为敏感的细胞,一股奇怪而又让人生不起力气的感觉以耳朵为开始的起点,直接就笔直地传到了背后的脊椎上。背上瘦小的脊椎就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包围在一起、轻柔地啃咬着一般,酥酥麻麻的,让人提不起力气,很痒,很难受……好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沫漓知道,自己的耳朵一定是红了,沫漓更加知道,要不是她的泪腺坏了,估计她此时都会很不争气地流出眼泪来。
她真的很想侧开脑袋,却躲开随云那令人变得十分越发奇怪的气息,可是却又害怕自己这突兀的举动会让随云吓到后误解掉,所以沫漓只得皱着眉头按兵不动,委屈地自己心底暗暗抱怨——女孩子的身体就是敏感!都敏感成这样子了!别人又不是故意来挑逗她的!干嘛这么敏感嘛!真是的!
不知道随云是有意还是无意,沫漓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随云那柔软温暖的唇瓣,轻轻地摩挲过自己的耳朵,慢慢而又小心地勾勒着沫漓耳朵上边的细微轮廓。
在那短短一秒的时间里,沫漓的身子几乎是瞬间就被抽掉了骨头,彻底软化了下来!要不然是随云拥护着沫漓,恐怕沫漓此时早就已经从轮椅上无力地摔倒在地。
脸上迅速增温,灼热得难受,热得似乎几乎都可以瞬间蒸出白花花的蒸汽来!
就在沫漓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暗自忍受了而想要直接撇头摆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