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宇文启明也随之分析:“既然州府已经加派了人手还是继续失窃,那么不是州府应付了事,就是其中有内应。冀州、甘州在四殿下的封地边缘,灵州在二殿下的封地边上。恐怕失窃之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袁龙鳞怔了怔,快速的看了二人一眼,喘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如果我们插手介入,二哥与四哥一定会暗中捣乱。万一无法遏止偷窃便会留给他们一个极大的把柄,到时出力不讨好不说,帝父那里也无法交代。所以三哥,不如我们推荐二哥或四哥来处置此事,让他们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来收拾。如何?”
“不妥。”袁龙翘垂着眼眸,指端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此事与老二、老四无关,那就等于交给了他们一条获取铜与硫磺的门路;如果此事与老二、老四有关,你觉得他们会彻查此事吗?”
“那我们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我们自己去查?”
“查还是要查的。”袁龙翘毫无笑意的扯了扯嘴角,余光一瞟忽见青冥向亭外走去,心口一紧,他几乎是冲口吼道:“青冥,你去哪里?”
脚步只顿了一下,他头也没回的继续向前走。
霍地站起身,袁龙翘眉眼含怒,语气不善:“不许去,听到没有!”
云无期与宇文启明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掩不住的担心。袁龙鳞明显有些吃惊,定定的仰头看着袁龙翘,不明所以。
青冥脸色黯了黯,仍背对着他们别扭的坚持:“你不想让我去为她诊治吗?那些庸医你放心吗?”
一点即透,袁龙鳞跳起来附和。“是啊,三哥,要不然你去把三嫂接回来吧。”
空气一时好似凝固住了,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沉默……
原本以为他不会再阻拦,谁知……“你若去了就不必再回来。”宽袖一拂,桌上的玉壶、玉盏被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破碎声中那转身而去的身影、微踉的脚步竟有种说不出的萧索。
袁龙鳞眉头一耸,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站在湖边的黄槐树下景霏看着水榭上、湖里面数十个侍卫在夏阳的指挥下搜寻、打捞着什么。
“找到了!”一声欢呼,一人在水中露出头高高的举起手上的紫英冠。
虽然站得稍远,景霏还是忍不住跟着欢呼的人声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转眸看向长榭之上自己最熟悉的身影,眼眶渐湿。双手抓着栏杆,他的身子微微向前探着,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分明感受得到他此刻的愉悦。
紫英冠,不过是个普通的缨冠而已,为何他会如此的紧张?她想不明白,一如她从不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发了一会儿愣,见湖边的侍卫散了去,夏阳也已离开。她叹了口气,这才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去。
经过书房,半敞的窗口正映出夏阳忙碌的身影。鬼使神差的站定,她屏着呼吸悄悄的向里面窥望。
在书架下的柜子里,他弯腰从里面取出一只匣子转身放在案桌上,打开两侧的暗销。——景霏眯着眼睛仔细的朝里面瞧着。——他将紫英冠擦拭干净,拿在手上端详了许久,直到确定无一丝污渍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匣子里。
那匣子不小,放一只紫英冠绰绰有余,虽然看不清楚,但直觉得那里面一定还放着其他的东西。她很好奇,那匣子里藏着的可是他封闭的心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