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公子请留步。”张角说话了。
“可是唤吾么?”袁术转身,对张角道。这时看到张角身边的人有些微怒色。
“正是!贫道观公子气色非凡,能否与公子小酌几杯?”
“晚辈甚幸也。”看到张角放低姿态,袁术也有礼了些。
于是,张角在众人搀扶下,走下莲台,袁术作一请的手势,虚请张角,张角也作势见礼。然后两人同入酒楼,见到大贤良师光顾酒楼,店家和小二连忙重新收拾一间雅座,请二人入内,典韦不放心,跟进去守在门口,莲儿进去打下手。袁虎和张角的从人守在门外,其余人等自行警戒周围去了。
两人落座,莲儿给两人斟酒,袁术先敬张角:
“晚辈不才,敬天师。”袁术先饮。张角连忙回礼:
“如果贫道猜得不错的话,公子应该就是最近平定鲜卑乌桓异族的大汉平虏将军。”
袁术惊愕,典韦听到有人能一眼看破袁术的身份,心中微微一惊,精神上下意识的进入戒备状态。
“呵呵,区区薄名,何劳天师挂怀啊?”
“可将军的名字响彻寰宇,万民皆认将军乃救世之主也。”
“世人谬赞也。晚辈何德何能啊?不过是将士用命,陛下体贴也。”
“公子真谦虚,以区区数千人即破十万鲜卑,难道是世人讹传耶?将军欺人也……”
“不敢相欺。此不过是因为敌人强弩之末,晚辈不过运气敲罢了。”
“呵呵,难道公子帐下卫士如此精壮亦是敲耶?”
“哦,区区一侍卫而已,难得天师如此看重。”
“似乎公子不在乎,可将此侍卫赠予贫道否?”
“跟随多年,不忍相弃也。”
“沙倡军虎威震慑寰宇,奈何此时竟如此谨小慎微。须知贫道食素非食人也。”
晕你个老东西,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得寸进尺啊。袁术有点激动:
“天师自然不食人,若非如此,怎可道众行八州,信徒遍天下。可知当今陛下亦无此恩威也。”
“呵呵,贫道乃山野匹夫,不第茂才,何德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耶?至于徒众,不过是天下万民皆向善也。”
靠,这老东西真会给自己“贴金”啊。忽然,袁术猛省。不管自己是否冷淡热情,甚至是挑拨,张角始终不愠不怒,非常平淡。暗自叹息自己心性不老练。决定重新审视眼前的天师:
“道众行八州,信徒遍天下?仅仅只是万民向善耶?”
“那将军以为若何?”
“今天下灾情遍地,民不聊生,万民皆渴望救世之主。呵呵,以吾之志,如有如此民望,当取天下以代之。难道天师当真无欲无求耶?”
说完,袁术盯着张角,只见张角脸色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恢复平静:
“将军谬也,贫道所学太平道,不过是悬壶济世而已。无有别的想法也。”
“若只是悬壶济世,那身边要此劲装护卫作何用耶?难道恩泽天下的大贤良师亦担心小人谋害耶?”
……张角一时语塞。是啊,只有什么人才会要护卫啊?随即想了一下托辞:
“不过吾之弟子尔,只是高大一些罢了。”
“哦,那请天师唤弟子进来,替吾解释一下:‘气虚则真气不贯,真气不贯则血脉不能充盈,血脉不充盈则日久成血痹’此句何解耶?”
“啊,将军精通医理耶。贫道弟子愚鲁,当不得……”
“袁虎何在?”袁术不等张角回应,心下一计:
“公子,袁虎听令!”
“十招之内迅速拿下天师的护卫。”随即听到帐外一阵戒备的声音,张角正要发话,只听得帐外袁虎道:
“请公子赐死袁虎。十招之间袁虎拿不下天师的护卫。即使百招亦是甚难……”
“那算了吧。小心护卫便是。”
“喏!”
“天师护卫连吾之近侍亦不能胜,只是愚鲁耶?”
“原来如此,难道……”
“天师防备心思太重也,吾亦不是愚忠之士,今见天师,不妨直说吧。当今天下苛捐杂税甚多,百姓徭役过重。而天子却不知抚恤万民,只图享乐,此乱世之像也。如此天下迟早将乱。然乱世到来,吾等世家倒也罢了,可天下万民却要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上天有好生之德,当须有识之士来救万民于水火。怎奈晚辈有救世之心,却无能为力。若是无有家族牵绊,当跟随天师一道,以医道济世天下万民,得万民之心,以抗天下。教化万民自救也。”
“哦,自救?”
额,不会吧?难道此时的张角还没有意识到造反吗?
“至难得者,民心也。今天师有如此民心归附,难不成不想万民自救耶?”袁术不信此时的张角没有这样的想法,决意再“旁敲侧击”。
“呵呵,贫道亦曾想过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可将军可知,各州各郡皆有虎狼之师把守,以区区万民血肉之躯。何以抗击虎狼之士?”
“天师身边血肉之躯当真不能抗击虎狼之士耶?”袁术说着,眼睛看向屋外。
“如此只有聊聊数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