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言紧紧环抱住自己微微发颤的身体,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退发了软,她蹲下去,更紧地抱住自己,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暖和一点,不要那么疼,可是还是那么痛,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就像快要死去一样。.
时间过得特别慢长,聂之言坐在长长的走廊上,深秋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她冷得瑟瑟发抖。
多么熟悉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回到七年多以前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空荡的走廊,冷风萧瑟,偶尔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经过,入目都是一片苍白色。
只是现在,她的身边少了那个人。
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聂之言怔怔地抬头,老人的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白叔叔。”之言的眼睛干涩得发疼。
白涯正在她身边坐下来,疲惫地说:“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他的声音饱经遗憾和感概,目光看着远方,说道:“我从来没有瞒着弈任何事情,你母亲和你的存在,在他十岁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他,我的过错让他失去了享受母爱的机会,我不能剥夺你们相认的机会。”
聂之言心脏抽疼,脑中浮现出当年白弈站在他面前,受伤地看着自己,说:“我叫白弈。”
那个少年啊,和她有一样的眼睛,明明冷漠着,却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她的目光落向了更远的地方,轻声说道:“医生已经给我做了检查,我能救他的,我一定能救他的…… ”
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白涯正倏然站立起来,“医生,请问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抢救回来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如果他能撑到明天早上,他的生命暂时就安全了。”
“暂时……?”聂之言仰着头,眼里迷蒙一片。
“是的,聂秀。”医生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对生老病死麻木了,“白公子的病情来势汹汹,很可能……”
“别说了,”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聂之言不想再听下去,“我和他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我能救他……只要献出我的肾……就能救他。”
几名医生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忍,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可惜,她的倔强也救不了躺在病床上那个白玉般的男子。
夜风很大,纷扬的梧桐树下,聂之言木讷地坐着,仿佛失了灵魂,梧桐叶飘零到她的头发上,肩上,手上,又被风吹落到地上,她浑然未决。
她在想,刚刚医生说了什么,她似乎听得不是很清楚。
***
“聂秀,检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很遗憾,你不能给白公子捐肾。”
“是不是搞错了?”她笑着,似乎在嘲笑对方专业技术不过关,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搞错。
“聂秀,我们医院是法国数一数二的权威医院,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这次也不会例外,你不符合给白公子捐肾的条件,我们也深感遗憾,请你接受现实。”
(今天大年初一啊,拜年了!新年好!新年好!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