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北族南下西山城,带走十余万部众,掘开灵河,以至于山南地区几百里成为荒田,北族又一路烧杀,赤地千里,我国北境今年都基本无收入。今年北族又入燕北,劫走所有战略物资,还放火烧城,燕北境基本又要几年不能自给了。所以,就凭此,我国就决不能让新国入境,不能让新国亲眼目睹我国的虚弱,不然恐怕新、海、北三国会统一战线对付我国。陛下不得不查啊!”陈劲伏地而拜。
许久,殿上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陈劲伏地的头扎的更低了,他现在真的很害怕,就他刚才说的话,就是斩他全家都够斩个好几回了。陈劲的汗顺着鼻尖潸然滴下,都要到严冬的季节竟然还让陈劲湿了后背。
“你起来吧。”终于,阶上的魏皇说出了让陈劲觉得比天籁还好听的话。陈劲喏喏的直起了身子,又偷眼看了看魏皇。发现魏皇的眼眶竟然有些许的红润了。
“好了,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回去吧。”陈劲诺诺而退,出了殿门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机灵,刚才的一切在他心中如同隔世一般,他突然发现,原来可是晒到外面的阳光真的很好。
殿内魏皇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对着丞相说道:“出使东海和附鬼的事情你就去着手安排吧。还有,你拟个折子,让陈劲陪你一起去,推荐他入詹事府,具体任职你看着办吧。好了大家也都累了,也都回府歇息了吧。”群臣拜谢而退,唯有丞相留了下来。
“怎么了?您还有事情对朕说吗?”
谁都没料到,丞相面对这句问话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陛下!臣死罪!”
“丞相这是哪里话?快起来,快起来。”魏皇赶紧下阶去扶,谁想丞相竟然拒绝了,“陛下,您不降我的罪,我实在无言在面对陛下了啊。”说着丞相的头扎得更低了,老泪纵横的嚎啕起来。
“到底怎么了丞相?”魏皇关心的问道。
过了一会丞相的感情稍微恢复了一点,仰起头,老泪不经意间顺着脸颊滑进了脖颈,“今日能让陛下有如此之责,实为臣之过啊。陛下任何一责,都是臣一手参遇过的,臣不仅不规劝陛下,还故意纵容怂恿陛下,如今我国有如此之劫,臣有万死之责啊!陛下,降臣的罪吧!”
半晌之后,魏皇并没有发出任何回音,丞相好奇的仰起了头,发现皇帝早就已经不能自己的痛哭起来了,于是两个几十年的君臣抱头痛哭起来。整个大殿充斥着的都是两个老人的哭声,他们好像是要哭出半生的苍凉一般。许久,两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二人相互搀扶着站起。
“丞相不要再自责了,如今之过岂无朕之责?罪首便是朕啊,朕又何敢怪罪于他人呢?”
丞相汗颜的抹了抹自己的老泪,说道:“陛下放心,陈劲此人才干不浅,可是如今还需锤炼,臣一定会竭尽余生将其培养成朝廷的支柱大臣的。”
“唉...国家兴隆岂是一人之能?咱们都老了,咱们也都办过很多错事,现在是咱们该补偿的时候了。朕是不可能在改变什么了,朕想给太子多培养出几个大臣,朕的执政方式一定要改,就让太子他们在去办吧。”说着魏皇的眼里布满了沧桑,“还有,陈劲虽然有才干,可是毕竟还年轻,你看他今天给我的话还有很多不够理顺的地方,对问题的研究还是不够深刻,就如你说的,还要多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