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镇之费力的翻着自己满是绷带的身体,只是想看看一旁的刘睿一眼,终于他在几次的努力之后成功了。刘睿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因为之前的龟裂而生成了可怖的疤痕。“呵,或许跟他比起来我还是幸运的吧?!”公输镇之强牵着自己的嘴角自嘲道。
老金看着还在安详睡着的小金,两行热泪自眼中夺了出来。“你哭什么?”却不知道公输镇之什么时候又给转了过来,正好看见了老金侠的哭泣。老金侠并没有因为公输镇之的发现而慌乱,因为他此时有比慌乱更重要的事情要表达。“我师弟四人,与我组成了五行侠奉师命仗义人间。可是二十年光华老去,却只余我一人独存。怎么?我不能与他们同死,还不许我在这里哭吗?”老金侠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到了最后这句已变成了责问。
“我,幼年丧父,母将我托于墨门照管,那一年我认识了师兄墨尺……”说到这里公输镇之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他深呼吸几口才终于稍稍有了些平静,又接着说了下去,“他待我如兄如父,对我的照顾也从开始无微不至,以至于以后就跟我的仆人一样,总是要走在我的身后。是……可是……他却在最危险的时候冲在了我的前边,你知道吗?他死的时候只剩下半个身子半张脸,可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他仅余的半张脸是在冲着我笑的!笑的!你明白吗?”
刘睿听着公输镇之和自己师父的相望哭泣,他虽看不见,可是却能清晰的想象到。是一种丧亲的悲伤。
“夫君,你快看看咱家的睿儿。好聪明啊……”一下子眼泪模糊了刘睿眼中刚才还清晰的虚幻视界,是母亲。随后出现了父亲,哥哥们,还有大嫂。那是自己第一次在学堂展露头角,他一遍背过了。
“哎呀,弟弟了不得了啊,改了个名字就这么厉害恋纳音。
一切的一切在眼前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刘睿牵扯着笑想走过去,可是腿又在哪里?“爹,娘。哥哥!”刘睿撕心的呼喊着,呼喊着他曾在世间最亲近的人。可是他们只是欢乐的從在眼前的那个刘睿跟前,笑着,乐着,爱抚着那个刘睿。
刘睿的视界更加的模糊了,片刻之后又逐渐清晰。是一个连接着眼前无尽的,黑暗的黑夜。厮杀声响彻庭院。“不!”刘睿痛苦的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可是却找不到了自己的手,想禁闭上眼睛不去看。可是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公子,为我们报仇!”刚刚喊完的管家就被突如其来的甲士砍成了肉泥,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八岁的自己面前。
“啊!”刘睿已经哭的忘记了所有气力。他想扑倒在地,好要个冰冷而坚实的怀抱,可是却又发现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躯体。
“为什么?为什么?”
“这。就是天道!是你自生便与之而来的天命!天命,不可违!”握着巨鲸剑的无涯站在刘睿眼前嫌恶的指责着。剑眉倒竖。一副英俊的面孔上也满是杀气。
“天命?哈哈哈哈,天命?谁给我定的天命?谁?”刘睿猛的抬起头。可是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无涯了。
“月……月儿?”刘睿原本还欲喷出火来的双目里,突然就挤进了柔情。
田月捋了捋自己的飘散的刘海,冲着刘睿淡淡的笑着,只是淡淡的笑着。
“弟!你回来了弟?”刘睿愕然的转过视角,“哥?”刘睿的语气多少有点不可置信的颤微。
“弟!”王会欢快的张开双臂奔到刘睿跟前熊抱住了他,“弟弟,你终于回来了,以后那也别去了好吗?就在哥身边,跟着哥一起去贩盐,咱们一起挣钱,行不行?哈哈。”说着王会又把刘睿抱在了怀里。一股很久违的温暖传到了刘睿的心间,“嗯,好。哥……你?!……”一阵剧烈刺痛自刘睿的胸口出传来,王会阴笑着拿着还带着血的匕首在刘睿的眼前晃荡着。“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王会只是自顾的阴险笑着。
“相公,咱们走吧,不要理他,是他弄没了我们的孩子,咱们走。”田月拉起王会的手,甩头离开了刘睿的视界。
“不,月儿,月儿你别走,月儿!”血红的颜色逐渐染红了刘睿所有的视界。
慢慢的视界变得越来越黑暗,可是思维越来越清晰,原来无涯等人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帐外的草场上吃着篝火晚饭烤全羊。刘睿听着外面的一切判断着时间,没想到一天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再有三天,就是我们北族的入冬节了,无涯兄弟,我看你马术还不错,又让长生天救过,不如这几天跟我们一起去找塔了怒特个吧,没准你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呢。”大花一边吃着羊腿,一边说道。
多不吉爽朗的一笑,也怂恿着无涯,还一边指使自己的夫人将一个羊尾给无涯送过去。“无涯兄弟,这是羊的尾巴,是羊全身最好吃的地方,我们都是招待最尊贵的客人才会把它给他吃的。”多不吉说道。
无涯赶紧欠身达礼,还没说话一旁的无离倒是叫嚣起来了,“嘿!凭什么他就比我们尊贵了?他会骑马我们也会骑啊!”无离不说还好,这一说便引来了哄堂大笑。“哈哈哈哈,无离兄弟,你那马术太烂了,我们给了你们最温顺的马儿,可是你却在上面摔下来十几次,哈哈。”大花笑的把刚嚼烂的肉都喷出来了。虽说无离脸皮厚,可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