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不出的快,在众人围堵之下,那人竟然能突破重重包围,快速地挑着一个堪比两人重量的人,轻而易举地逃走,能有此武功的,除了龙倾寒还会是谁。
“公子,可要去追。”一个领头的人,恭敬地对着陶槐道。
而陶槐只是目光无色地望着龙倾寒离去的方向,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他交由主子去对付便好。至于那个卢庄主,呵,只怕我们再见到时,他已是半死不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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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倾寒重重将卢庄主摔到了地上,轻盈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冷冷走到了卢庄主的面前:“卢庄主,许久未见。”
卢庄主此时犹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他愣了好半响,才慢慢地撑起身,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偏于荒郊的地方,周围都是萧索的落叶,月上树梢,龙倾寒背光的身影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层黑幕。
他被骇了一下,双手撑地后退了几步,抖着手指着龙倾寒道:“你……你是何人。”
“怎地,卢庄主不记得我了么。”龙倾寒森冷的嗓音,忖上他身上散发的寒息,在这月下深夜,显得甚是可怖。
“你?”卢庄主疑惑地道,他皱眉思索了许久,这才恍悟道,“原来是你!哼,你来此作甚,来瞧我笑话么。”
龙倾寒蹲了下|身,凑到卢庄主的面前道:“方才我好心救了你,卢庄主也不说一句好话么。”
“呸!”卢庄主啐了他一口,恼得龙倾寒赶忙站起身掏出锦帕擦了擦身,“你们俩必是一伙的,一个白日里来打听,一个晚上来阴的!我呸,一个先给苦头,一个再给甜头,以为我便会告知你们了么,简直做梦!”
龙倾寒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背光的他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可是这般淡漠的他,才让人感觉胆寒。
那卢庄主咽了咽口唾沫,又后退了几步,龙倾寒也跨前了一步,不多不少地立足于他的身前。
冰冷的气息缭绕在他们俩之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沉淀,良久,龙倾寒竟幽幽地转过身,丢下一句“那你便自个儿在此等死罢”便离去了。
一阵风动后,龙倾寒已不见了踪影。
卢庄主这才爬了起身,抬眸看向四周,只见此地周围都是高树,月落树梢,投下一道道的剪影,覆在他的脸上,空气中拂过风刮搔着树叶的声响,将惊魂未定的他吓了好大一跳。
而这时,只听风过之后,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有人走近一般。
卢庄主想到方才被人包围的情形,骇得赶忙撒腿便跑,然而不知怎地回事,他跑几步便被莫名地绊倒在地,站起来,跑几步又被绊倒,反复几次后,他开始恐慌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咽了咽口唾沫,复要继续前行,却见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黑影快速地在眼前掠过,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和着树影风声,显得愈加恐怖。
“什……什么人!你……你莫想着吓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我……”他“我”了几声,撒腿便要继续奔跑,然而依如方才一般,又再次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真的怕了,他迟疑地唤了几声:“少侠,少侠。”然而整个林子里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以及那不断在耳边鸣起的窸窣声响。
人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手里却攒着花家百来条人命,加之这一日又因陶槐与龙倾寒的接连出现,将他当年做的恶事再度提起,是以他一时回想起自己欠的人命,便怕得不行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地面重重嗑了几个响头,双手合十地喃喃着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小的……小的知晓自身罪孽深重,但求菩萨保我一次,往后我……我必烧香拜佛,多做善事,以积功德。”
他喃喃着念叨了数次,然而却依旧没有菩萨护他,只见周围的树竟然忽地无风自动起来,冰冷的寒气从四周渐渐溢出,慢慢地,空气中生起了淼淼白烟,从他跪地的四周,开始凝起了寒气。
他惊讶地想要站起,却发现那股寒气竟将他的身体给生生冻住了,而后沿着他的身躯,冰洁慢慢爬上,从腿到腰,到手,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