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啊,我也没说要亲自救你啊,你别以为我马上就要用自己的真气给你调理好不好?”我在吕布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摆出这么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大义凛然的模样给谁看啊……”
“你……”吕布猛一扭头,却是目眦尽裂。
我哈哈一笑:“我要是给你输了真气,到时候怎么去带兵突袭袁绍老贼?”
他一怔,目光中却多了一道波光:“你要袭营?”
“吕大小姐,你手中还有多少骑兵?”我故意不理他,转而去问他闺女。
吕玲绮看了老吕一眼,老老实实答道:“跟随我们从邯郸退回来的以骑兵居多,现在大约有三千左右。”
“战力如何?”我也看了老吕一眼,“能跟上我的精锐吗?”
吕布立刻怒哼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老吕,我要去袭营,你的这点骑兵也借我一用吧?”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袁绍老贼的井栏会对你我的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吧。”
吕布沉默了片刻,终于提了一个正常些的问题:“你带了多少人?”
“一万两千多,骑兵。”我也没必要隐瞒或者夸大,“还有拓拔野先前抵达的三千人。”
他艰难地仰了仰头,对女儿吩咐:“绮儿,让你舅舅带我们所有的骑兵跟她去吧。”
“知道了。”吕玲绮应了一声。
“你舅舅?那是哪位?”我奇道。
她轻轻耸了耸肩:“是远房舅舅,姓魏讳续。”
我立刻对吕布说:“老吕,这个人选,我不同意。”
吕布冷冷道:“你不要太过分。”
“让你家女儿带兵吧。”我笑着说道。
“绮儿她……毕竟是个女孩儿。”说道自己的女儿,饶是吕布这种野蛮男人,眼神似乎也有些融化。
“我很喜欢她的坦诚。”我解释道。
“你休想我把女儿嫁给你!”吕布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如铁,“你这个妻妾满堂、贪得无厌的臭小子!”
“我呸!”我啐了他一口,“老子说了要娶你女儿吗?”虽然我确实有过这个念头,“我只是觉得与其让你那位摸不清脾气的亲戚来带兵,不如让更单纯的吕姑娘来,至少我不用担心她拒绝我的指挥。”
“我可只有这三千骑兵了,连同我的亲卫部队一起。”吕布闷声道。
我咧嘴笑了笑:他这句话只讲了半句,无非是担心自己单纯的女儿被奸诈似鬼的我蒙骗,最后的三千保命骑兵都被我吞掉。
“老吕,你太低估我了,我的目标可不在那区区三千骑兵上。”我伸手按在了他肩膀的纱布上,“我的目标……是你。”
老吕虎躯一颤,竟然没任何反抗。
我深吸了口气,真气勃然而发,沿着吕布肩头缓缓朝他体内涌去。
吕布又是一颤。
多次为人治病疗伤的我对于基本手法早已驾轻就熟,指挥着真气在吕布体内四处游走。
吕布的伤势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严重——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几根骨头有细微的裂纹,血管多处破裂,但并未发现有经脉重度堵塞。
他的脉搏依然规律,心跳依然有力,内劲依然强悍,按照他正值壮年的身体,恢复起来难度应该不大,只是失血过多,短期内必然会陷入虚弱。
我用了一刻钟时间,以最纯正的内劲帮他调理着体内的内劲,但没可能让他立刻从床上跳上马背。
“真是多事。”接受刺激之后的吕布精神略微转好,但仍是毫不领情。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外伤?”我又提起了这个话题,“颜良虽然号称名将,你也虽然受了些伤,但他未必就能伤你这么重吧?”
吕布面颊的线条略微一僵,缓缓开口答道:“颜良?我看他除了埋头乱冲,其它都稀疏平常。他军中有一员大汉,使一柄大斧,力气……很大。”
我蹙眉凝神,又问:“你当时能有几成功力?”
他翻了个白眼:“你小子那两枪伤我太深,我又和张郃打了三场,当时的实力恐怕只有六成,而且又与颜良拼了几招,要不然他能占老子的便宜?!”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这要怪我提前伤了你啊。”
他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我笑了一声,从床前站起:“吕姑娘,带兵跟我走吧。”
吕玲绮刚刚起身,吕布又道:“我有话对你叮嘱。”
我耸了耸肩,往外走去。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给我退远些,我知道你小子耳朵好。”
我转身朝他竖了一根中指:“我在大门口等你,小吕。”
然后我带着荀攸、戏君与张贲信步走出了吕布的太守府邸。
“吕布城府不深,”戏君道,“喜怒好恶都不会掩饰,这种人并不算难对付。”
“这是个极度现实的功利人,”荀攸也点头道,“却似乎还有些简单的质朴。”
“质朴?”我愣是没理解吕布为什么会质朴……
“攸听说……主公曾经想招揽吕布为我所用?”荀攸又问。
我颔首道:“现在也还有这个想法,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吕布有恶名,一般常人难以驾驭,主公……”他眼神明亮,“我觉得有这个能力与度量。”
戏君不合时宜地撇了撇嘴:“吕布是猛虎,却又是反复无常的孤狼,小心为其所噬。”
我在大门门口站定,很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