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旁的探梅吓了一跳。
“你去瞧瞧,那老太婆什么时候走。”尤二姐吩咐道,“等她走了,便去将老爷请来,就说我快不行了,要见一见老爷。”
“呸呸呸,奶奶好好儿,定是要长命百岁的!”探梅哭道。
“哭什么哭?等我死了在哭!”二姐厉声斥道。“还不快去!”
贾母在贾政这儿碰了一鼻子灰。
再一想,虽说没能处置了赵姨娘母子,到底是将王夫人放出来了
遂叹了声,起身道:“也罢,如今我也管不得你了。我去看看宝玉去!”
贾政却不见起身相送,只是坐着,道:“大夫说宝玉身子极弱,精神头也短。老太太随便看他两眼便是了。”
贾母走时,等了半日也不见贾政相送,宝玉身边的李嬷嬷陪着。
无奈自个儿便上了车,却见一小丫鬟急急跑来,道:“李嬷嬷!袭人姐姐寻你回去!”
李嬷嬷斥道:“没见我在这儿送老太太上路呢,你急什么?”
那小丫鬟脆生生的答道:“后罩房的尤姨娘没了。老爷说了,叫宝玉换了衣裳准备着守孝呢!袭人姐姐说您老人家经过的事儿多,到底比咱们稳重,特特要请嬷嬷回去主持大局呢!”
李嬷嬷听得舒心,便应道:“你且等着,我一会儿便回去了。”
贾母皱眉道:“宝玉金尊玉贵的,给那贱人守什么孝?没的沾了晦气!”
李嬷嬷忙道:“老太太说的是。只是规矩向来如此,宝玉往后又是要当大官的,若现下不守孝,将来被人拿来说事,可不是要吃大亏了?”
贾母听她说的有理,忙说:“不必送我了,宝玉那儿的事要紧,你快去吧!”
若是贾母知道二姐临终前所求之事,只怕立马要转回身将二姐的尸身从床上拖下来丢去乱葬岗了!
贾政听说尤二姐快不行了,虽有些个忌讳,到底还是去了后罩房。
左右二姐是因为自个儿娶妻不贤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二姐早在探梅出门后,悄悄儿的爬了起来,将外间那半碗“安胎药”一气儿饮尽了,又将药碗打碎在地,将大夫开来的调养的药倒在一边,只当做是砸了那药。
等贾政来时,二姐已是气若游丝,只剩下半条命了。
“老爷!”二姐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还未开口便流了两行清泪。
贾政执起她的手,道:“是我对不住你。”
二姐嘴角一弯反倒是笑了起来:“知道老爷疼我,这事本就怪不得老爷......”
“王氏那个毒妇!”二姐这样,贾政自然更恨王氏了。
二姐幽幽的叹道:“太太原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嫡妻,老爷这般,知道的说是太太不慈,不知道的,还当是要为我做主、宠妾灭嫡了!这可万万不能啊!”
贾政心中越发怜惜:“还是你懂事。”
二姐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带出些担忧来:“妾身有一事,想求一求老爷。”
贾政立马道:“你说便是。”
二姐道:“太太这般,我原不该多说什么。只是我自个儿失了孩子、如今又要性命不保,难免推己及人,担忧起赵姐姐同探春、环哥儿来......”
“她们......”
二姐接着说道:“老爷原先许了我二房的名分,如今我是没那个福分了。只求老爷将赵姐姐的身份抬一抬,也好叫赵姐姐保住一条性命!”
见贾政点头答允,尤二姐便不再搭理他。
探头望了望窗外,心里头为三姐念了声佛,求佛祖保佑三姐一生平安顺遂、夫妻和睦、子孙满堂,便含笑去了。
北扒儿胡同的事儿闹得不小。
甭管熙良有没有插一手,好端端的请了十个大夫到府中,本就招人说嘴;更何况,其中牵扯到的内宅*着实精彩。
一时间,京中竟是人人尽知,北扒儿胡同的贾府里头主母不慈,毒害未出世的庶子、毒杀姨娘不说,又生性善妒,竟要将这事嫁祸到另一个姨娘头上!
又有一干好事者,上蹿下跳的打探起那贾府的家底来。
原鱼眼胡同荣府的二老爷、已革户部员外郎贾政,目无长幼、鸠占鹊巢,无才无德、忝居高位,圣上亲斥其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而后孝期纳妾、私养外室种种行径,真叫一众看官看花了眼!
若不是那贾政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厌烦,只怕早叫那些个唱戏的、说书的编成了话本儿,扬名天下了!
慈宁宫,太后听着嬷嬷说完市井的留言,抬头道:“到底是皇帝,眼光就是比哀家好。贾府这场子官司,里头可少不得那个贾探春!果然是个心思重的。”
乾隆笑道:“如此,便定下荣府的贾迎春了。”
作者有话要说:嫡子、众子为庶母丧,服杖期。
本来想让二姐照原著吞金的,百度了一下就囧了。
不要纠结为什么那碗药还在,王夫人刚露陷周瑞家的就溜出去把贾母找来了,这是同一天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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