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想啊,对畜生尚且如此,何况对人乎?就拿对小的来说吧。他似乎是敬着小的一把年纪,就没把小的不当人看。昨晚小的不识时机,火上浇油,有点惹恼了王爷。你猜他怎么着,今个洗完他的马儿就找小的去了。又是作揖,又是安抚,直叫小的感喟不已。
然后发生的事,小的虽然迟了一步,没有看到之前起因与过程。但小的后来问了几个亲眼目睹全过程的,都一个说辞。说是吴骑尉真难得好脾气,无论几个怎么开始言语羞辱,后来又甩耳刮,又踹脚的。两边的脸都打红了,也不见恼怒,始终默默忍受着。没有回话,没有回手。
后续的,王爷亲历了,就不用多说了。但小的不能不为之感慨,他遭此不堪,非但没有怨言,还以德报怨,求王爷息事宁人。因为这毕竟是王爷家事,他许是不愿见到不良后果。
再说敬业。昨个晚上才回来,看他累的,虚弱的,今个早膳后就当值了。小的看了,真是心有不忍。
王爷你说,他才来几天,就有那么多好处可说的,要呆久了,那不得说他三天三夜啊。总之,依小的看,吴公子至少人品高贵。
所以呀,小的心里欢喜,做哥哥的如此,他的孪生妹子肯定错不了。待日后他妹子来了,王爷定然是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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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珪的一席话,言之有物,并非空穴来风。看他表情,俨然似夸耀自家子侄般如数家珍。如果说之前的她,激荡他心海翻滚,如波涛汹涌的海面,那么说蓝珪的言语情绪,则平缓他心境维和,如微风吹皱的温煦湖面。
她有本事,将二十年如一日地,与他形影不离的康履摁在王府。她有本事,将老狐狸般鬼精的蓝珪,蒙混得硬是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女儿身。就是他,如果没有她有意无意地暗示,其真实身份,他也只能停留在将信将疑。
父上皇育皇子数十。自视,出类拔萃于众兄弟中。智慧韬略,文采翰墨,自然无人与之比肩,就是武艺赛比,也唯他能够力拔头筹。纵然fēng_liú倜傥,文才武略,甚得当年的父皇偏爱的赵楷,也自认输他一二。可以说,当年父皇欲禅位,整个皇宫及满朝文武皆认为,若轮文武全才,非赵构莫属。然碍于兄弟众多,自然按立长之序简单,这才有了靖康帝即位。
如果真如她说,她的武功真能不逊于他,而其文才他已见微知著,那么说,她岂不是,文武双全、貌美如仙之天阙芳华?!若如此,岂非高之难攀?
如是的她,其心位置,他占几何?
她刚刚的一席话,纵然帝师亦不过如此。她最后的一句话,明明传达了她对他的非凡情意。虽然措辞委婉,然眼睛是心灵之窗,她让他的眼睛,洞透斯窗。
他当时激情荡漾,强烈**,拥她入怀。然而理性制止了他,唯恐一个不慎,惊飞了仙羽。那就该轮他,肠子悔青了。
她定然是,要他的整颗心,他又何尝不是?之前的十几个女人,都是一来就同床共枕,似乎缺少了“先熟悉与爱恋”之过程,容易导致寡淡无味。这个嘛,既然她不肯直接做他女人,那就刚好可以弥补这个缺憾,让彼此先熟悉,先建立深厚的感情基础,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意愿,一应配合,直至水到渠成,风景这边独好。
思绪到此,总算乱麻已捋,顺如丝绦。
这才发现,早已饥肠辘辘。而眼前就是饭菜齐备之午膳,他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他面前。
吴芍芬哪吴央,你就这么折磨我,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无论怎样,吃饭再说。
少顷,一干饭菜,风卷残云。
饭后,按习惯应当午休一会,然却毫无睡意,陷入苦思冥想。这个小女人,报到前的两三个月,到底去了哪里?然后再溜走,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