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山水有清音——一梦两千年
小序:靖康元年(1126年)四月下旬,汴京吴府千金,听说自己入选秀女,惊遽而昏迷不醒。吴氏芍芬,一睡五天,梦历前生后世,一梦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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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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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千年前,宋女吴芍芬,与汉末至三国时期才女蔡文姬,相貌很相似。
曹cao.曹孟德,在霸业即成的时候,以继蔡邕续修汉书为由,不惜抛却金璧玉帛,也要夺回他心中的女神蔡文姬。从小以班昭为偶像的文姬,一直随父亲留心典籍、博览经史,并有志与父亲一起续修汉书,一博青史留名的文姬,只好割爱。
茫茫草原,胡茄声乱,摧肝裂胆。在塞上漫天的风雪中,蔡文姬被迫诀夫别子,返回中原。一曲悲怆的《胡茄十八拍》沾满了这位妻子和母亲的泪水与忧伤。
流浪中的文姬被掳到匈奴,左贤王的出现给文姬的生命,带来了一段光明的日子。远在异族他乡,他那宽容的胸膛,成为疲惫的文姬,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
“回归故土”与“母子天伦”都是美好的。人人应该享有,而她却不能两全。
回到中原许昌,面对曹孟德要娶她,不禁往事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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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曹两家有管鲍之交,世家之好。她与孟德可谓单向青梅竹马,自小被这位年长自己20岁左右的孟德哥哥,宠着、护着长大。常在一处读书嬉戏,彼此亲密无间。仗着父母的宠溺,总是无法无天地玩闹的她,就算闯了祸,也常被呵护在他的羽翼下。连写了《女训》的父亲,也无可奈何。
這个英俊而豪气的大哥,仿佛从来不会为她的任何事生气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只是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静静注视着她。
孟德哥哥,我们来下棋。孟德哥哥,我们去骑马。
哥,我要看你写字。哥,我弹新曲子给你听。
孟德哥哥……哥哥……哥……
每一次,他都会微笑着,无比耐心地陪伴他,满足她任何要求。
实在被闹得没有办法了,他会故作沉重的叹息:這么调皮,以后怎么做我的夫人?
只要他一说这句话,她总会羞得满脸绯红,象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时转身逃开。背后传来孟德低低的笑声,久久在心头萦绕不散。
少女初长成。别的女孩儿,都害怕过及笄礼。一旦及笄,很快会有人上门提亲,爹娘就会将自己嫁出门去,往后一辈子都要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一起,一直到老。想起来,多么可怕。幸好,她有孟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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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却在不经意间,飞逝如长空划过的电闪,一瞬即逝。
东汉末年,尖锐的阶级矛盾,引爆了社会动乱和政治动乱。董卓挟持天子,欲行****,汉室江山风雨飘摇。蔡邕和文姬父女遭贬流放,危急时刻被曹孟德救下。
在漫长而艰辛的返京旅途中,文姬仰头看秋风中片片枯叶零落,深叹世事无常,好景易逝,转眼就消弭于眼前。初秋寒气透过薄薄的纱衣,钻进心底。她感觉自己冷得指尖冰凉,冷得无依无靠。肩头忽然一暖,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拢住她。不知何时,孟德来了。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刹那间,这淡淡的气息充盈了她的整个天地。
孟德垂眸看她,目光深湛,蕴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迷离。他的面容、眼眸、神情,亲切又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不知所措,心中似茫然似慌乱又似甜蜜。
“你蹙眉的样子很美,但哥哥我会心疼。”他的声音低柔而忧伤,瞬时令她红透双颊。
看着她脸红低头,他却微笑地缓缓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這是他第一次说她美。這么多年,他看着她长大。说过乖,说过傻,说过淘气,唯独没有说过她美。他和亲哥哥一样,无数次牵过她的手,扯过她的发缕,唯独没有这样的抱过。他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让她再也不想离开。
那天,他对她说:岁月无常,人有旦夕祸福。无论是是福是祸,都要坚强面对。在这个人间,你有我就不用害怕,我会是你的保护神。
他的话,让她悲凉混乱的心,似有清泉淌过。一时间变得很软很软。那之后,她不再惧怕将来会怎样。也在这一刻,她对他的情感升华了。
文姬的父亲蔡邕,东汉的文学家、音乐家和书法家。他从小就博学多才,从师于太傅胡广,并喜好辞章、天文、数术,同时还妙cao音律。文姬自幼受父亲熏陶,才艺非凡。两汉承战国之后,士大夫最讲气节。蔡邕生当东汉末世,当时很有才名,尤其很有气节,这让他的后辈曹孟德十分钦佩。在年轻曹孟德的心目中,蔡邕是他最尊敬的人,曾经一度成了曹孟德的挚友和老师。
此时,蔡邕心知曹孟德终非池中之物,但为保女儿安度乱世,完成修史大业,他有意疏远曹孟德。同时,文姬的流浪生活让董祀忧心不已,他默默地用自己的行动来寄托情感。
文姬青梅竹马的伙伴,董祀的出现,更让曹孟德痛苦迷茫。他决心以自己的力量,征服这个聪明美丽的女孩,就象他要以文治武功征服天下一样。
后来,曹孟德挟汉献帝出宫,行事失利,祸在旦夕。文姬心系孟德安危,夜探实情,两人彼此牵挂迸发真情。形势危急,孟德只得逃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