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自知前头已经够出风头了,再过却是不美,当即谦恭说道:“不过是母亲偶尔说起时记住的,并不曾熟读《礼记》。”
这就是了,这般小的年纪,想也不可能真熟读礼记。徐渭徐江等人都是恍然大悟,少不得又想着,张氏在贾瑚面前说这金石收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儿子误解了父亲,特意拿着典故为贾赦辩解?这样说来,张氏贾赦夫妻,感情却是不错!
徐渭心头一动,看着贾瑚的眼神越发带了满意慈爱:“虽是你母亲偶然提过,你却能牢牢记住,活学活用,已是难得了!”这次贾瑚倒没有再说什么了。徐渭笑着看了儿年少聪慧,又是如此难得孝顺知礼,老国公若不介意,可愿意让他拜入我门下?”
这就是要收徒了?
贾代善贾政脸色俱皆变了,他可是被落了两次面子,怎么竟还愿意收贾瑚为徒?尤其贾政,他方才还在讥笑贾赦张氏不会教儿子,让他在人前丢脸,这会儿徐渭却突然要收下他了?而且话里半句没有提起贾珠,他前头不才夸得吗?
这也是贾代善贾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当所有人都如他们一般受的不旁人冷落笑话,却不知道,徐渭本身就是才高气傲之人,最喜欢的就是天才好学之人,贾瑚年小可爱,却天赋惊人,更是张老侯爷的外孙子,张氏亲子,这就足够徐渭对他刮目相看了,便是两次小小顶撞,也不过更展现了贾瑚的聪慧和孝顺,故交之子能有此品行,徐渭欢喜还来不及,哪会正和个孩童计较?!
“难得徐大人看得上眼,我欢喜还来不及呢。”贾代善宦海沉浮多年,到底圆滑,不过惊讶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只是瑚哥儿还年幼,到时调皮,我可是不许徐大人退他回来的~”
徐渭哈哈大笑:“放心放心,这般好的孩子,我只恨不是我家的,退回去?怎么可能?!”
贾代善长长呼了口气,道:“有徐大人这话,我这心可是放下了~”说完,和徐渭对视一眼,俱皆大笑起来。片刻停住,贾代善瞄一眼年纪还小,还掩不住情绪的贾珠,只见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终究是不忍心,对徐渭道:“徐大人,你看我这二孙儿……”
话未尽,徐渭便夸道:“国公爷这位孙儿可也是聪慧不凡,小小年纪,大方从容,果不愧是府里出来的,这份教养,找遍京里也是难得啊。将来定光耀门楣,显耀一家,国公爷可是好福气!”
贾政快速低下了头,脸黑如锅底,内心里,满满的都是屈辱。夸得再好听,可不还是不愿意收下贾珠?竟是连话都不让贾代善说下去!
贾代善倒有心为最心疼的孙子说话,可再看徐渭,眼底已经冷如冰雪,可见是真不愿意再收徒,一时又是失望又是恼怒,竟连他国公爷的身份都不买账吗?到底自恃身份,拉不下脸明知人家不愿还继续纠缠,长叹了一声,道:“承徐大人吉言了!”
一边就有徐江安排下人去拿蒲团茶来,贾瑚跪在蒲团之上,恭恭敬敬给徐渭上茶:“贾瑚拜见师傅,师傅请喝茶!”
徐渭接过茶杯,啜了一口:“今日不过是粗略见过,只等我回去挑个吉日,再正式行过拜师礼!”
“是!”贾瑚利落答道。
房间里,徐家和贾瑚笑容满面,与贾代善贾政贾珠难看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关于徐渭对贾赦不务正业的问答,是这样的,这里徐渭说贾赦沉迷古董玩物书画,不务正业,贾瑚对答,金石——古董书画那是贵族的消遣活动,有书面记载的历史,是受过肯定的,由此反驳徐渭“不务正业”这个评语,前人都说玩书画古董那是贵族才有的高贵消遣活动,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不务正业了呢???
大家记得吧,贾赦很喜欢石呆子的那些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