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王熙凤的腿有残缺啊。贾母叹息之余,更恨了贾赦。
要不是他这个当大伯的不经心,贾珠有个荣国府一等将军的大伯在,亲事何至于如此艰难?不是微末小官家的闺女,就是有残疾的姑娘……哪怕贾赦肯给贾珠找个身份背景稍微雄厚些的,哪怕稍稍比王家差些,能帮衬到老二家,自己也不能看着心爱的孙子在王家那棵树上吊死!
说来说去,还不是贾赦记恨老二,连带着对贾珠也漫不经心。自家娶媳妇就精挑细选,侄子的婚事就漠不关心。贾母想到这点,恨得就咬牙切齿。
王氏跟她也是同样的心思,背后没少说贾赦这边的不是,连带着,对王子腾也不是多满意,婚事是定下来了,两家暗地里也交换了庚帖,只等着眼前退婚的风头过去后再正经下聘,可她都这样牺牲了,王子腾夫妇看见她,还是没个好脸色,每次见面,说不到两句就不理人了。要不是看在他们对贾珠还算好的份上,王氏非翻脸不可!
贾珠去了王家几次,暗地里瞧瞧去偷看过王熙凤,可惜他不知道,王熙凤为了在人前博同情,永远都是故作坚强,强颜欢笑的模样,贾珠看着原本如骄阳般明媚的姑娘变成这样,心益发软了,对着人后还自喋喋不休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王氏,也益发觉得隔阂。
在王氏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母子两,已然渐行渐远……
这一出退婚结亲的闹剧,前后拖了整整快一个月,当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贾瑚也收到了徒宥昊从江南寄回来的信。
信是随着驿站寄过来的,同行的还有好大一箱子,问送信人才知道,这位皇孙贵胄可当真奢侈,竟是让人快马加鞭,按着六百里加急的速度给送回来的——这样的速度,花费也是不菲。贾瑚打开那箱子一瞧,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就是江南那边一些精致的书画扇子,竹制品等等一些小东西,再看那信,要不就是说今天看见了好扇面,觉得适合他买下来送他,要不就是说某某东西有趣,要跟他一起分享,还有一次在心里好不扼腕说道江南那边有一款早点味道特别好,可惜就是小摊主的手艺,人家几十年传下来的的手艺,就讲究个当地取材,现做现吃,他想把人摊主请回京城做给他都么办法,在心里惋惜了整整一页纸……
贾瑚读着那厚厚的一封信,一边看一边笑,再瞧那箱子个散散碎碎的东西,恍然才知道,徒宥昊为什么宁愿花大价钱让人把东西从江南送过来,而不是直接公器私用一把把信虽公文一起呈送京城——这样的东西,怎么也不好叫人看见不是?
回过头去,贾瑚跟韩昹说笑,说徒宥昊出了趟远门,人都活泼了,以前在京里可是惜字如金的,这会儿写信,一串一串的,又问韩昹可收到信了。
韩昹当着他的面都不好说的,只点点头道:“收到了,还给我捎了些特产,挺不错的。”不过他没说,徒宥昊给他的信不过寥寥几句话,一张纸,送的特产看着老大一匣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可没贾瑚的那样仔细。
贾瑚得了肯定的答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也怪张氏,好好的在那边跟他说什么“四皇子怎么出远门还巴巴给你送东西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啊?”,害的自己疑神疑鬼的,徒宥昊这样千里送信送东西是显得特别,可又不是单独给自己的,只能说,自己跟他关系太亲近了,大家都是至交好友的原因。
韩昹想到徒宥昊在给自己的信上特别嘱咐的,不动声色又道:“你知道殿下还给后妃几位皇子都稍东西了吗?你说,他送给我们的那边斑竹竹雕,会不会也给塞进去了?”
贾瑚一听更是轻松,原来,不止朋友,连亲人都送了,这下可以肯定,一定没别的意思了!当即大笑着摇头,笑道:“这可不一定,他看着外面冰,其实促狭着呢,谁知道都送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