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传来,蔡花嘶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耳朵,回头看。
杨流云摔下去的地方有枯枝,一根折断的小树枝正扎在了杨流云的眼上,左眼的眼珠子顿时扎破,血水嘭了一地。
孙国建也栽在了一旁,双手着地的时候,按在了几根树刺上,也疼的哇哇叫。
张二舅几个惊了下,忙上去把人扶起来,杨流云捂着眼,鲜血满脸,昏了过去。
“快快快!赶紧抬回去找郎中!这眼怕是瞎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山下,放在驴车上,拉着往家去。
张银良跑的快,等一行人到家,已经把张郎中拽着过来。
蔡花几个坐的都是马车,下了马车往屋里去,韩氏抱着孙凯文出来,
“咋了这是!?”她的眼睛已经能模糊的看见了,见几个人抬着杨流云进来,还以为杨流云咋了。
“害死了人,还逍遥法外,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是遭报应了!”孙小季幸灾乐祸,看着杨流云停流着血的左眼,冷哼一声。
蔡花看着楚熙就坐在马车里没下来,撇了下嘴,扶着孙氏进了屋。
张郎中看着杨流云的眼摇摇头,眼里的神色,显然也认为是遭报应了。给杨流云清洗了伤口,说是左眼的眼珠子被扎破,杨流云从此,左眼就废了。不过幸在,孩子没有事儿。
众人听的唏嘘,韩氏抿着嘴,抱着孙凯文没有说啥,让孙氏几个拾掇了去做饭。
孙氏和孙小季几个拿着东西到厨房去做饭,那边张郎中给杨流云包扎了眼,从此成了独眼龙。
杨流云醒过来,接受不了瞎了个眼,哭的很是凄惨,绝望,昏死过一回,再醒来继续哭。
张郎中已经走了,孙国建手上扎破了,也包扎了,正在劝杨流云别哭了,家里还有贵客在。孙小季端着碗鸡汤喝着,站在门口不屑的冷哼,
“劝啥劝,眼睛瞎了一个,变成了独眼龙,那不得哭死呢!”张郎中说是不能哭,越哭眼睛发炎就坏事儿了。
杨流云哭的更厉害,只是哭了一会也意识到越哭眼睛就越疼,就抽泣着不哭了,看着孙小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恨的要死。可是她和孙国建走在后面,一众人都走在前面,没人推没人拉的她就摔倒,扎瞎了眼,这事儿还怪不到别人的头上,更是让她恨的咬牙切齿。
堂屋里被占了,楚熙和刘文实在东屋里吃的饭,这边吃了饭,楚熙就点点头,漱了口,又上了马车,等着蔡花一块走。
刘文看着直接告辞,带了两个衙役和小厮赶着马车回县里。陈氏被老虎撕吃叼走,这个案子就能直接结了。也没有了秋后问斩一说。至于杨流云,孩子生下来,那还得几个月之久。
孙小季和晋贝贝也张罗着拾掇了东西回家去,时间已经下晌了,冬天又黑的早,再不回去天黑就到不了家了。
走之前孙小季冷冷的看着杨流云,
“只不过瞎了一个眼,肚子里的那块肉没掉,更没有被大虫撕吃叼走了,你就该庆幸了!还能看能走能跑的,不耽误干活!要是让我知道你都能起来了…哼!”冷哼一声,看着杨流云不敢吭声,这才走。
孙氏想留下照顾韩氏,韩氏说她的眼已经能看清了,让孙氏回家忙活自己家的事儿,家里的活有孙国建和杨流云干,她就只照顾孙凯文就行。
蔡花不放心,走的时候又敲打杨流云,
“…舅和妗子都是聪明人,知道聪明人该干啥不该干啥!比如做了啥不该做的事儿,爆了眼珠子,掉了肚子里的肉,或者丢了小命啥的!现在山上可是不安稳,那大虫再下山来,还不知道撕吃的是谁呢!”又把陈氏被老虎撕吃时鲜血淋淋的场面淋漓尽致的描述了一边给两人听。
孙国建身子已经抖起来了,脸上也都是惊惧。杨流云咬着嘴唇,握着拳头,不过那腿明显的抖动起来。
见效果到了,蔡花这才满意的嘱咐了韩氏一堆话,让她按时吃药,请张郎中隔几天就过来给韩氏诊脉看眼好的进度,和张二舅一家打了招呼,一家人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告辞回家。
孙盼吓的也白着脸,身子有些发抖,看蔡花的眼神就有些惧怕起来。见蔡花家走了,这才松懈下来,见蔡花家给韩氏拿的各种吃食,吧唧吧唧嘴,蹭了两盒点心才回家。
回来的时候,孙氏感叹,
“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儿做多了,那是真的会遭报应的!”就是不知道顾氏那一家子啥时候遭报应!
蔡花却想到她们回来的时候路过赵氏家大门口,赵氏在门缝里往外看的事儿。
不过陈氏死了,孙氏像是除了块心病一样,脸上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回到家和大力娘说这个事儿的时候,神色明显的轻快。
大力娘也说陈氏作孽太深,那是报应太晚,所以老天派了虎大神下来把陈氏收走了。
消息走的很快,不过一天时间,整个山坳都知道了陈氏被山上老虎撕吃叼走的事儿,知道山上有老虎,都不敢上山了。
蔡花倒是没有管那些,因为楚熙说老虎一般都在深山老林里,不会下山来。除非有重大灾难啥的,或者是觅食不到,否则不会轻易出林子。见蔡花疑惑的眼神看过来,淡然的转移了话题,
“图纸画的啥样了!?”没指望蔡花能在短时间内画好。因为年前腊月他刚走,蔡花姥爷就出了事儿。那时候整个后花园和前院都还空着